第88节
  秦深点点头,凑到屏幕前和章俟海一起看信息。
  信息上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给丢丢送三万块的拼图,其一是丢丢指明要拼图的,身为圣诞“老爷爷”,他要遵循孩子们的愿望。其二是他看华夏网上刷了好一阵子这种三万块的拼图,还以为这是华夏人最想要的礼物,所以就送了。
  这种拼图他公司生产的极少,为了满足孩子的愿望从库存中翻了好久。
  约翰还说,他已经让公司设计制作四万、五万、六万……还有究极十万块的,会挨个让小丢丢攻克。
  “亲爱的海,不用太感激我,满足孩子的愿望是我毕生最大的追求。”
  秦深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消失了,“呵呵,好想打他。”
  …………
  ……
  平安夜过去之后,第二天最高兴的是什么?
  当然是拆礼物!
  丢丢起来之后才没有立刻去关心外面的雪堆起来了没有,他趿拉着拖鞋往院子里面奔跑,半路上遇到了同样兴奋的龙龙,两个小家伙相携着跑到水松树下,扑到成堆的礼物上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客栈内的大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过来,他们也彼此送了礼物。
  因为过圣诞节的决定做的匆忙,大家的礼物有些赶制,却绝对贴心。
  给仇宝成准备的基本上不是厨具就是调味料,对他的胃口,捧着自己得到的往厨房去,锅里面还做着早饭呢。
  六娘姐妹收到的是漂亮绸缎,她们给其他人每个人送了一幅枕套,这是个偷懒的小礼物,因为枕套本来就是准备过年的时候换新的,现在提前拿了出来而已。
  秦深的礼物最没新意,他给每个人包了红包,上到父母、下到员工,人人有份。
  黄三尾拿着王乐彬新送个自己的发绳走到屋檐下,搬了张凳子坐下让王乐彬给自己换上,王乐彬小心地将一撮用红绳系着的狐狸毛贴身收好,拿起梳子给黄三尾梳着头发。
  拆礼物还在继续,丢丢抱着一个和他人差不多高的礼物盒子再拆,拆出来一副拼图,手指按在包装盒上的数字一个一个数,“个十百千万……三万块。”
  三万块的风景大拼图,来自于约翰。
  “……我怎么记得有个明星的女儿也收到了这样的拼图,这让孩子拼到何年何月啊!”
  丢丢抱着自己想要的礼物,大声地宣布,“我要把它拼出来。”
  计划性很强的丢丢肯定会去做的。
  秦深看向章俟海,“你那个朋友,好想打他。”
  章俟海已经拿出了手机要给约翰打电话了,三万块,拼到天荒地老,眼睛不要了啊。
  家长们的纠结小孩子却想不到这么多,丢丢翻出了个小盒子,上面写着爸爸的名字,拿着盒子走到爸爸的身边,举高高给爸爸看,“爸爸,你的礼物。”
  秦深接了过来,拿着礼物盒子看不出是谁送的,拆开来是一部手机,“咦,这个牌子不是才出到10吗?”
  手机是章俟海送的,给约翰打电话没有打通,改发短信的章俟海抬起头说:“研发一代、发布一代,市面上见到的并不是全部。”
  “原来如此。”有钱人的世界啊,秦深喜欢,“我的手机还能用呢。”
  嘴巴上这么说,拆包装盒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慢,把全面屏的手机拿出来,高端货拿在手上和自己一两千买来的手机质感就是不同,所以老手机的电话卡拆出来也装不进去……
  秦深还要去换一张sim卡的。
  等秦深去换手机卡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明天就是元旦放假日,他是来学校接丢丢放学顺便提前到镇上营业厅换卡,他的老手机越来越卡,拖不动屏幕妨碍做事情,有了新手机还不如换新的。
  换一张新卡的等待时间秦深闲来无事左右张望,见到旁边的那个营业厅业务员老是看自己,秦深注意到这人的视线,疑惑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业务员笑着说:“你不认识我了吗?”
  红叶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常住人口不到万,陌生人见到面闲扯几句说不定就是沾亲带故的,再深入挖掘,说不定会发现上一辈是同一个爷爷的。
  “你是?”秦深仔细看业务员的脸,越看越熟悉,但就是想不来是谁。
  “我还知道你是秦深,你怎么就忘了我。初中的时候坐在你斜对面,和张芳子是同桌,王海燕呀。”
  业务员两只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扎着两条小辫的摸样,渐渐的秦深的记忆明晰了起来。
  “想起来了,上初中的时候你头发比较黄,扎着两条小辫子,男生背地里给你起错号叫小便黄。”
  “……呵呵,这个错号就别提了,那时候缺锌,现在不黄了。”
  “哈哈。”秦深干干地笑了两声,毕业多年,一想起班级同学,错号最记忆犹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毕业之后就在这边当业务员?”
  “对啊,高中没考好上了职校,毕业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工作。我结婚了,儿子两岁。你呢?”老同学久别重逢,就说起了各自的近况,王海燕率先介绍自己的,介绍完了就开始八卦,“你和张芳子那时候最要好,现在怎么样了?在一起没?”
  “我还以为我和她的事情闹的很大,应该镇子上人尽皆知了。”
  秦深指的是高中张芳子背着自己和陈凯盛在一起,自己要回了吊坠,后来张芳子的爹妈觉得是自己不够男人、做事不地道,连个玻璃坠子也要抢,就纠结了家人去木器店吵架。
  张芳子的妈妈是有名的泼妇,骂街一绝的那种,秦静差点儿就拿出大砍刀把人咔嚓了。
  后来为了歇事宁人,反正一个不值钱的吊坠就扔给张芳子的老妈。那时候秦深不知道吊坠已经被章俟海换成了翡翠的,而张芳子一家之所以死气白咧地也要要回吊坠,因为之前吊坠上的阴阳符镇张芳子身上的煞气。
  吊坠拿走,张芳子身上的煞气就影响亲族,全家倒霉。张芳子老妈迷信找了个大师算算为什么,大师就说一件宝贝离了身,这才让全家陷入灾难。
  不过最后兜兜转转的,吊坠还是回到了秦深手里,
  王海燕说话不过脑子,问完了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儿,当事人都闹掰了,她还瞎问个啥,幸好给秦深办理电话卡的业务员弄好了,秦深在写字板上签个字。这才化解了王海燕的尴尬。
  秦深拿了电话卡,出于礼貌跟王海燕说了一声再见。
  王海燕喊住他,“我们加个v信好友吧,我拉你到咱们初中的群里去,大家经常提起你呢。”
  因为秦深长得好、成绩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还有个漂亮的小青梅,可谓是人生赢家,毕业多年,大家还记的他。
  秦深拗不过王海燕的热情,推辞不过,就添加了好友,不久后就加入了他们的初中群。
  群里面正在讨论元旦同学聚会的事情。
  因为有张芳子的事儿,秦深下意识地就避开与之相关的一切,初中群、高中群都没有加。
  有意的避开和无意的加入,各有缘法,顺其自然吧。
  第68章 妈妈威武
  元月一日, 假期第一天,新一年第一个节假日, 学校放假, 秦深就让丢丢多睡一会儿。
  推开门朝着房间内看一眼, 大床上拱起小小的一块,丢丢睡觉很乖, 被子几乎要把整张脸罩住,右侧躺着呼呼睡觉。他身边, 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奶猫打着呼噜,“呼呼~”动静比丢丢还要大。
  秦深合上门,看了一眼时间,八点, 时间还早, 不用让孩子这么早起。
  章俟海的公司有事情,秦深在半个小时前送他出门的,最近都会比较忙, 节假日也要加班。
  秦深伸了个懒腰,换掉拖鞋往大堂那边走,自从他接手了客栈, 全年无休又全年都是休息,要不是要送丢丢上学, 他已经分不清“今天是周几”、“节假日放几天”了。
  来到大堂,秦深看到空着手不再绣花的六娘还稀奇了一下,毕竟这几天只要见到她, 她就在绣花,“被面绣好了?”
  “是啊,好久没有用叠绣了,技艺生疏,动作就慢了些。晚上给你换上,你看看喜欢不。”六娘活动着手指,最近绣花,感觉手指都粗壮了许多。把双手送到秦深面前,六娘担忧地问:“老板,你看看是不是变粗了?”
  “……”秦深看着怼到自己面前的两只手,肌肤白皙细腻、手指纤细修长,新做了指甲,紫色的磁性指甲油打造出了梦幻的宇宙风,这样的手指跟他说变粗了?“六娘,你对粗的理解有些偏差呀。”
  六娘羞涩地捂住脸,挥着手说秦深不害臊,“跟人家说什么粗不粗的,真是讨厌鬼!”
  秦深默默走开,太强大了,自己hold不住,“……”
  秦深可谓是落荒而逃,六娘错愕了一下,看着秦深慌乱的背影捧腹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生理性的泪水流了出来,她拽了一张纸巾擦拭掉,“老板真是纯情。”
  吧台到厨房才多少距离啊,六娘说的秦深可是能够听见的,无语地摸摸鼻子,美女有“毒”,他还是离远点儿好了。
  进了厨房,看到仇宝成在切割火腿,秦深凑了过去,“这火腿不错,弄出来准备吃什么?”
  前段时间章俟海让leo弄来了很多火腿,来自于全国乃至于世界各地,算是置办的年货。仇宝成现在拿的这条火腿形如琵琶,皮色金黄、肉的地方颜色火红,有特殊的香味,是一条南腿。皮上戳着店铺的徽记,证明这条腿出生名门。
  “上方做成蜜汁火腿,火踵和蹄髈一起红烧,中方切丝和白菜一起煨。中午吃小馄饨,用火爪吊汤,里面放上小虾皮和紫菜。”仇宝成说完了,询问秦深:“怎么样?”
  “嗯嗯,我就听说过蜜汁火方,还没有吃过呢。”经营客栈后,秦深最最满意的就是从来不纠结早晨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因为有大厨在,早就拟定好了食谱,他只要等着吃就好。
  “对了,小秦你到‘上一层’看看去,那边下了很大的雪。孩子不是想要看雪吗,那个够大。”仇宝成早晨去“上一层”的院子里面挖来了棵白菜,正好看到那边下雪了。
  平安夜那天落雪到了早晨便化了,小家伙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大人们都看得出来他是有些小失望的。仇宝成心里面一直惦记着,翻看天气预报东洲市下雪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上一层”下雪了,鹅毛大雪飘飞,偌大虚度原苍茫一片。
  秦深听了,立刻往客栈“上一层”过去,走出“上一层”的客栈进入院子,竟然罕见地感觉到冷。
  他抬头看见,天帝留下的结界如一个透明的碗将客栈罩在里面,外面的风雨进入客栈都会减弱,结界内的温度始终保持在人体最舒适的26c。接手客栈这么久,秦深头一次在客栈内感觉到了冷。
  院中两亩空地里头种了一些秋菜,白萝卜、白菜、花菜、莴笋等等,郭跃正在地里面忙活,见到秦深打了个招呼,“老板过来看雪吗?虚度原上的雪真是大啊,还好我没有选择在入冬前穿越虚度原,以我不怎么靠谱的方向感短时间内肯定走不出去。哈哈,遇到这样的大雪就更加走不了了。”
  正如郭跃说的,虚度原上的雪太大了,北风呼啸,裹挟着鹅毛大雪飞卷,一眼看去能见度不足一米。
  但非常神奇的,雪就下在虚度原上,天空泾渭分明,离开了草原风雪皆无。再往三途河那边看,亘古不变的河水肉眼可见地在结冰。
  处于中间的大片彼岸花好似红得更加妖冶。
  这便是三界交汇处,神奇的存在。
  外面温度很低,是人体无法适应的那种,如果不用修真手段,出去站上超过五秒就会冻伤、超过三十秒就会冻成冰棍。
  三界交汇处温度太低,大自然的无情就连天帝留下的结界都无法阻挡,这才会让外面院子的温度降低,人体舒适度下降。
  “太可惜了,外面太冷,丢丢无法到外面玩雪。”秦深今天套了一件短袖,在院子上站的时间长一些就冷的冒出一层鸡皮疙瘩,搓搓冷冰冰的胳臂,他忍不住走进了客栈,站在屋檐下和郭跃说话。
  郭跃还是那身打扮,肥大的鸡心领短袖汗衫、褐色的工装裤,露出胸前和胳臂上粗硬的毛发,干活热了起来,汗水挂在毛发上,男性味道十足。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给秦深出主意:“要是有什么防寒的法器带在身上,说不定可以出去玩雪。也不需要进入虚度原,我可以从里面多刨点儿雪出来放到彼岸花丛那边,丢丢可以在花丛上玩雪、堆雪人。”
  秦深眼前一亮,“有道理啊,我去问问六娘,她知道的比较多。”
  “嗯嗯,六娘待在客栈很久了,肯定知道办法。”
  秦深兴匆匆去来到大堂问六娘,六娘对他说,“我没有办法。”
  秦深垮了肩膀,失望地说:“真的没有啊?”
  “是啊。”六娘是挺厉害却不足千岁,来个参照物比较一下的话,和山里面的猴王比还差了许多,知道的多那是因为在客栈待的时间够长够久。不过,六娘本人不行,却可以给秦深指点一下方向,“老板你与其在客栈里面找方法,还不如寻求外援。我记得你小时候要玩雪,你爷爷就是问青龙神君要了什么东西,你戴上就可以进入三界交汇处而不会受伤。”
  “七岁以前的记忆我都没有。”秦深叹了一口气,记不起与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感觉真不应该。
  “放心好了,该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想起,现在只是时机未到。”六娘安慰他。
  秦深无奈了,“总说时机,太玄了。”
  “修真者讲究机缘,本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事情。”
  “好吧,只要随缘顺心就好。我去打个电话问问青龙神君有什么办法,丢丢醒了就可以给他一个小惊喜。”
  青龙神君的办法很简单,那边是携带上他的龙鳞在身上,但不是之前交给秦深的龙鳞,而是他刻制上符箓的鳞片,携带上鳞片会在周身撑起一个小型结界,阻挡三界交汇处冷冽至极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