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说完,也不看雨文她们的反应,直接带人进洞,而且还推过来打石头把洞口堵上了。
  就这样,雨文她们连午饭都没吃,就被赶了出来。
  至于这顿饭,雨文她们根本就不缺。说实话,雨文她们自己带的干粮也比她们族里的伙食强的多,现在河溪族在乌林一脉的氏族中生活条件是最好的,比落凤族都强得多。
  旁边的阿英就很不满:“收我们河溪族好处时,她们倒是热情,现在态度真冷淡,谁稀罕她们那顿饭,我们本来就打算借个火,煮一些自己带的干粮。”
  雨文摇摇头:“算了,不和她们一般见识,去下一个氏族。”嘴里让别人算了,雨文的心里可没这么豁达: ‘真是求人难,什么时代都一样。要是能再有20年时间,根本就不用找她们这些小氏族帮忙。’雨文暗自感叹到。
  接下来的氏族都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安阳族的人那么不客气,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谁都不帮,谁赢了听谁的。
  其实这些氏族的想法和安阳族大体是相同的。
  一是:跟火神娘娘不熟,她和落凤族有多大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而且也不愿意因此而跟落凤族结怨。
  二是:当初同意加入河溪部落只是为了方便沟通、互通有无,没说是为了打仗,也没有什么上下级关系。
  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坐山观虎斗的态度。
  其实现在的情况也是雨文一手造成的。
  在国家没出现之前,或者说在中央集权没有很强烈的时候,各种组织大多是基于义气构建的。
  这两年来,雨文让翔外出和周围的氏族打交道,自己当一个甩手掌柜的,整天在家里歇着,她至少应该不时地出来刷刷存在感。
  这时,突然冒出来一个生人自称为河溪部落的主人,原始人就算比较单纯,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听一个人指挥,再说这个人是叫她们去玩命。
  雨文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封建王朝的昏君,什么事都托付身边的人去做,结果出了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架空了。
  五个氏族已经去了四个,十天的期限也只剩下三天了。
  雨文真有点犯愁:“要不不去落凤族要人了,阿敏的仇以后再想办法吧。但大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这几天自己还到处征兵,把这个消息做实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呢,不去太丢人了。”
  一夜之间,雨文的嘴角居然急出来一个大泡。
  ☆、河溪翔的话
  这几天落凤族里热火朝天,由于有了石长老的好主意,火凤觉得抗击火神娘娘的战斗有很大胜算,精神头也变得很足,在洞里洞外跑来跑去,指挥着族人的工作。
  现在洞外的东西基本都被搬到洞里去了,洞里的木柴和水也在不断的增加,洞口被重新加固过,又推来了好几块大石头,作为遮挡。
  这天下午,火凤找来‘神算子’,她是族里最会算算数的人,十以内的加减法算的又快又准。
  “神算子,离河溪族规定的决战日期还有几天?”
  神算子掐指一算:“回族长,不算今天,还有五天。”
  火凤满意的点点头,心想:‘不错,这几天我们就使劲储备木柴和水,到时候看那个火神娘娘能把我们怎么样!’
  想到这里,火凤露出了这几天难得的微笑。
  傍晚,火凤和五个长老聚在小洞里一起吃晚饭,大家的心情都很舒畅,不时的有欢笑声从小洞里传出来。
  这时土长老提到:“我们对河溪族的情况还限于十多年前的信息,这几年她们应该有了很大的发展,前几天光是跑丢的男人就有20个了,我们应该打听一下现在河溪族的内情,这样打起来的时候,心里也能有点数。”
  大家都点头称是。
  想了解情况,这儿就有现成的情报来源:河溪翔。
  当晚河溪翔就被叫了过来。进小洞前,玉凤跑了过来,自从从集市上逃回来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看见玉凤河溪翔有点激动,但玉凤没功夫和他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叮嘱他:“一会见到阿咪和各位长老要老实说话。”
  河溪翔无力的点点头,现在他不老实说话能行吗?他现在已经不是河溪族的族长了,也不是火德真君了,除了老老实实还能干什么?
  进入小洞后,玉凤和五位长老都在。
  火凤现在看玉凤不顺眼,看河溪翔更不顺眼,不想直接跟他说话,怕自己忍不住会掐死他,由石长老代替她问话,她只是在一旁闭着眼听着。
  “河溪族有多少人?”
  “好像有2000多人。”
  结果河溪翔的第一句话就让火凤坐不住了,她一下子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大声喊到:“什么!不是50人吗,怎么会有2000人?”
  坐在旁边的阳长老赶紧拉住火凤,同时小声说:“冷静,冷静。”
  石长老大声问到:“河溪翔,你老实说话,河溪族怎们会有2000人呢?”
  河溪翔连忙辩解到:“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我上个月听敏姨和娘娘这么说的。”
  “这怎么可能!除非河溪族的女人一年能生十个孩子!你是不是听错了?”荣长老在一旁质疑到。
  河溪翔连忙摆手:“我没听错,两年前,娘娘就交代我:‘把结识的氏族都介绍给敏姨,再由敏姨说服她们加入河溪族。’这两年我也给敏姨介绍了几十个氏族了,应该也有几千人了。”
  听完河溪翔的解释,大家都傻了眼:‘2000人!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我们什么战术都不要用了,乖乖投降算了。’
  问话到此就结束了,本来还有挺多事要问的,但是自从知道河溪族的人数后,别的事情就都不用知道了。
  前两天的喜悦全都烟消云散了,当晚火凤就病倒了。
  ☆、火凤的遗嘱
  “头好痛,哎呦……”
  第七天的晚上,在凤巢深处的小洞里,火凤有气无力的躺在地铺上□□着,她已经病倒两天了。
  仅仅两天时间,她本来花白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皱纹也加深了许多。
  玉凤就跪在旁边:“阿咪,你会没事的。”
  火凤闭着眼睛,连看都没看玉凤,她现在很讨厌玉凤,都是这个女儿惹来的麻烦,只是有气无力的说:“没事又能怎么样?过几天还得被火神娘娘抓去烧死,还不如就这么病死算了。”
  一句话说得玉凤无言以对了。过了一会儿,火凤问到:“神算子,还剩几天了?”
  神算子掐指一算,然后回复火凤:“族长,不算今天,就只剩两天了。”
  听了神算子的话,火凤感觉脑袋更疼了。
  休息了一会儿,火凤觉得脑袋好受了一点,于是把小洞里的众人叫到自己的身边,用虚弱的声音对她们说:“算起来我当这个族长也有十二年了,当年阿咪把位置传给我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重振落凤族的火脉’,可是我没能耐,一直都没能完成阿咪的嘱托,还惹上了火神娘娘,结果现在弄得连凤巢都要守不住了……”
  说到这里,火凤‘呜呜’地哭了起来,在场的众人也都抽泣了起来,荣长老流着眼泪说到:“族长别说了……”
  “不,”火凤打断了荣长老的话:“让我说下去。过两天,火神娘娘来的时候,你们就把我抬到洞口,然后你们五个人带着族人从后山逃走吧……”
  “不,族长,要走我们一起走。”阳长老说到,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说:“我们一起走……”
  火凤无力的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哪儿也不去了,没能重振落凤族已经愧对列祖列宗了,现在我更没脸跑了。”
  玉凤扑在火凤的身上,哭着说:“阿咪,我要和你在一起……”
  火凤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玉凤,用虚弱但很严厉的口气说到:“你要听话,过两天落凤族就没有了,以后就没人能保得了你了!”
  玉凤只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
  火凤接着对五位长老说:“附近的氏族跟咱们都挺好,你们逃到她们那里去,她们会收留你们的。以后我不在了,族人就全靠你们了……”
  说到这里,火凤‘呜呜’地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周围的人也都痛哭流涕,小洞里只剩下一片哭声。
  ☆、落玉虎
  这时有人来报:“‘落玉虎’从乌毛族回来了。”
  当听到‘落玉虎’三个字的时候,火凤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体内也突然多了一丝力气,在玉凤的搀扶下努力的坐了起来,同时说到:“快叫他进来!”
  ‘落玉虎’是火凤的大儿子,13岁的时候被送到乌毛族通婚去了,说起来已经七年了。从那以后,母子再也没见过面。
  时间不大,落玉虎来到了小洞里,一早就看到了斜靠在地铺上的火凤,接着他就冲了过去,抱住火凤哭喊到:“阿咪……”
  见到分别多年的儿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火凤也喜极而泣:“玉虎……”
  “阿咪,你老了……”
  “唉,都34了,过一天少一天。”
  “阿咪,别这么说,你还能再活十年。”
  儿子的话虽然是在奉承火凤,但火凤还是挺爱听。
  “对了,阿咪,我怕你着急,先走了一步,族长毛明天就能到。”
  “她来干什么?”火凤听了有点不解。
  “阿咪,不是你通知我们来助阵的吗?乌毛族这回出了20人,明天和族长毛一起来。”
  “我没给你们任何通知呀!”火凤很奇怪,同时转向在场的各位长老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互相看了一下,突然烟长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族长,是我假冒你的名义,给各氏族发的通知。”
  火凤颤抖地指着烟长老:“阿烟,你为什么这么做?”
  “族长,我这也是不想坐以待毙呀!”烟长老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你……你这是叫她们来送死!”火凤用手使劲地拍着大腿。
  这时其余的几个长老一起跪了下来。
  “族长,这件事是我们一起干的,你不要怪阿烟。”
  火凤气愤地指着众位长老,无力的喊到:“我还没死,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
  落玉虎上前劝解到:“阿咪,你不要生众位长老的气,她们也是为了族里好。”
  “傻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火神娘娘有多厉害,你赶快带人走吧!”
  能在死前再见一次自己的儿子,火凤已经心满意足了,自己死就算了,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不,”落玉虎坚定的摇了摇头,接着说到:“火神娘娘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但阿咪你也不用太担心,她虽然厉害,但只要我们团结乌林山一带的氏族,一定能把她打跑。”
  “你知道什么!”看着蒙在鼓里的儿子,火凤无奈的说到,接着转过头,对烟长老问到:“阿烟,你是怎么跟乌毛族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