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我接受不离婚,但是你说的话要兑现。
  ——一言为定。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这段微信对话剪切下来,然后将对话删除。
  目前我只能选择相信杨文华,勉强跟他达成统一战线,也许他为了江家,也许他因为想完全占有梁子柏,总之我们各取所需。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大概是十一点多钟,江烨回来了,他进了房看到我闭着眼睛,于是先去浴室洗了澡,我现在有点不想和江烨同床,我觉得他身上有股梁子柏身上的味道,我闻着难受。
  其实我也会反问自己,我真的打算抢回江烨然后跟他维系这段婚姻,相守一辈子吗?如果江烨肯回心转意,那么我之前所受的伤害怎么办?心里的伤痕并不是贴上创口贴,它就会慢慢痊愈的,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开始有点迷茫了。
  床头灯还亮着,江烨爬上床的时候,可能不小心瞥见我手腕上的伤痕,他轻轻地碰了一下。
  “你干什么?”我睁开眼,冷厉地问道。我恐怕要调整很久才能习惯让他碰我,至少他在回心转意之前先去做全身检查,然而,我有些想多了,也对我和杨文华的作战计划太过自信。
  江烨吓一跳,吸了口冷气问我怎么没睡。
  我说,全身都疼,怎么睡得着。
  江烨主动靠近我,试图要抱着我,我有些排斥地向后挪动,是真的排斥,他又进一步,强势地将我搂进怀中。
  我挣扎,捶打他的胸口,江烨任我发泄,我哭了,他还知道给我擦拭眼角的泪水,我忍不住咬住他的手臂,狠狠地一口,我虎牙还挺利的,咬出一点伤口,嘴里忽然多了血腥味儿,我才放过他。
  江烨求我不要闹了,我仰起头,泪眼婆娑地求他能不能留恋这个家。
  正文 第25章 偷拍未遂
  之后几天,江烨可能考虑到我的情绪,他稍微有所收敛,安安心心地回家吃饭,婆婆最近安排女佣给我熬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汤,说是给我补身体,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
  大概是一个星期后,江烨出差到外地。那天夜里,吃过晚饭,我接到杨文华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上了杨文华的车,我们的车与小叔子江旬一的车刚好擦肩而过。
  他虽然没有刻意看我,但是我知道,他肯定看着我上了杨文华的车。
  杨文华直接载我去了大学城,他说,江烨出差,梁子柏按捺不住,今天晚上在酒吧嗨皮之后会带情人去公寓,因为同性酒吧鱼龙混杂,不适合我进出,所以我们打算在公寓对面静候梁子柏。
  其实我之前还有些担心杨文华是跟梁子柏串通一气忽悠我,可没想到他准备得齐全,连偷拍的dv都给我准备好了,他在车上教我如何使用,还弄来公寓的钥匙。
  “你怕不怕?”
  怕?哼,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已经没有退路,我现在唯一的恨就是让江烨看清楚这小娘炮的真面目,当然,我也不是想用偷拍的dv来挽回江烨的心,我只是想证明,在江烨面前证明自己并不是说谎,不是故意诋毁他心上人的恶毒女人。
  到了晚上九点,有辆路虎出现在公寓前面,下来的两人,其中一个就是梁子柏,他果然博爱,被另外一个男人搂着走进公寓,夜太黑,我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
  心急之下,我拿着dv打开车门,杨文华抓住我的手臂,警告我,拍一小段立马撤出来,被发现会惹上大麻烦。
  带着略微兴奋的心情,我一路小跑跟着进入公寓的区域。我在楼下平定自己的心跳,反正有钥匙,不用尾随他们进房。我必须平复一下,我拿着dv的手一直抖个不停,这样拍出来的东西也是摇摇晃晃,根本没办法看清楚的,所以我要深呼吸,闭上眼渐渐地缓解急促的呼吸。
  这段楼梯,我才来过一次,却感觉异常的熟悉,每上一层台阶都令自己的心狂跳不已。我贴着房门偷听里面的情况,屋内的结构,我大致上还记得一些,一进门就是作画的大厅,然后梁子柏是睡在左边的卧房,所以他们应该会在左边卧房缠绵。
  试了两次才插进去钥匙孔,只怪这楼梯间的路灯实在是昏暗,也怪我的心没办法平复下来。
  “咔——”门开了,我倒吸一口冷气,反而平静下来。
  捏着dv机,我推开房门溜了进去。大厅亮着灯,卧房很热闹,传来两个男人的污言秽语,我按照刚学会的方式打开了机器,随后慢慢地向卧房靠近,由于紧张,还是不小心撞到画架,我吓得连忙稳住画架,这要是倒下去肯定会惊动卧房里面的人。
  眼神扫到画架上面的油画,又是一副男人的裸/体,虽然只是背面,但是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抓着dv机再次转身,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心陡然定住了,是突然就没了心跳,直到我反应过来,我才能感受到胸口还有正常跳跃的心脏。
  我再次转身,看到画像男人臀部上面的胎记。这个胎记的形状,我很熟悉,我懵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我忍不住扑过去,撞到画架,并且愤怒地撕掉这幅油画。
  “什么人?”卧房里的人还是被我惊动了,他们匆忙穿了一条内裤。
  我举着残破的油画,狠厉地质问:“梁子柏,这幅画的模特是谁?”
  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用他鄙夷的目光打量我,最后目光落在我拿着dv机的手上。
  “不好,这女人偷拍。”
  他们的震惊让我意识到自己来的目的,梁子柏嚷求男人抓住我,他说我不安好心,偷拍后肯定要陷害他,拜托,我拍的是事实,那不叫陷害,那是将他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
  我先一步冲出门,那男人追上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只穿着一件三角拉拉,还好他顾着脸皮不敢追下楼,我憋着一口气跑到对面街,气喘呼呼地坐上车。
  “开车,回家。”
  杨文华也没多问,时刻准备载着我离开。
  一路上,我们沉默不语,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失败被发现了,但是我的心不敢松懈,我揪着手里的油画,气得全身颤抖。
  这一夜,我是一分钟都不敢入睡,我怕一闭上眼,全都是乌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也没吃早餐就出门了,出门前,婆婆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恐怕有点生气我早出晚归的情况。
  打了几通电话,总算听到岑楠的声音,他估计还没起床,慵懒的声音透着一股不爽,我打扰他了,但毕竟是姐,岑楠从小还算比较依赖我,听我的话,我让他立刻出来见我,我就在校门口等他,我只差长了一对翅膀飞到他的宿舍。
  岑楠个头并不高,上了大学也才一米七二那样子,这点我多少有些愧疚,小的时候,家里环境太差,长身体的时候别说补点营养,就是能填饱肚子都已经很不错了。
  “姐,有事吗?”岑楠打个哈欠,双手撑着桌面,无精打采地问,“我还要上课呢。”
  “你这么没精神,昨晚上去干嘛了?”我们在学校对面的冷饮店。
  “没干嘛。”
  “我跟你说,你不能总想着玩游戏。”
  岑楠别过脸,冷冷地说:“如果是特意跑过来教训我,那不好意思,我还要忙,你改天吧。”
  “等一下。”我将油画拿出来,虽然残缺只有一部分,但是我铺好后递给岑楠,面无表情地问,“这个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解释一下。”
  “咦,你怎么会有……”发现自己说漏嘴,岑楠红着脸支吾地说,“这是什么,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