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秦立远守了三年父孝后,其祖母那时仍在,便为他张罗亲事,他几年间便定过两次婚事。
  只是,谁知那两家女子,竟俱在婚约定下后,两家开始过六礼期间去逝,无一例外。
  于是,秦立远邢克之名落定,尤其引人注目的,则是他克妻。
  郑明成未必完全相信这些东西,但爱女是他的心尖子,他绝不可能用郑玉薇的性命来一探其真假。
  于是,无论秦立远有多优秀,都不在郑家的择婿人选名单上。
  此时,郑明成能感觉到秦立远郑重求娶之意,只是,他并不能将女儿许配给他。
  郑明成话音刚落,秦立远瞳孔倏地一缩,心间只觉骤紧,竟是闷闷生疼。他虽早已有心理准备,亦有了应对之策,但乍听这拒绝的话语,他依旧呼吸一窒,顷刻间,胸.腔处已是闷痛难忍。
  他缓了缓,方哑声道:“小侄斗胆问一句,郑公可是觉得小侄有何不妥之处,小侄愿改之。”
  向来稳当持重的青年,此刻难掩痛意,他压下情绪,放低姿态,只为求娶眼前人的爱女。
  郑明成不知秦立远为何对他的女儿这般执着,但他可以肯定,对方并非因为自己的权势地位。
  他再次沉默了片刻,也不愿说些什么“小女蒲柳之姿,配你不上”之类的敷衍话,于是,郑明成直截了当开口说道:“贤侄很好,只是郑某膝下仅一儿一女,此生惟愿他们能平安顺遂,仅此而已。”
  郑明成话意隐晦,但两人都懂了。
  “郑公可是嫌弃小侄克妻之名?”秦立远直言相询。
  郑明成虽闭口不答,但态度已说明一切。
  秦立远立即从怀中取出两张白笺,拱手递到郑明成面前,沉声道:“昔日祖母在世时,曾为小侄订过两门亲事,两家小姐俱未曾过完六礼便亡,因此小侄留下克妻之名。”
  “但实情并非如此,”秦立远顿了顿,继续说道:“此事小侄实在无辜至极,只因这两家与我家祖上有纠葛,而宣扬出去对那两家害处太大,百般无奈之下,只有让小侄背了这名声。”
  “只是祖母生怕小侄日后婚配时,会被此事连累,故而让两家留下字契证据,以备他日所用。”秦立远将白笺奉上,最后说道:“那两家于秦家祖上有恩,他们以恩义相挟,我家无奈从之,只是此事过后,三家纠葛一笔勾销。”
  郑明成闻言,讶异抬目看了青年一眼,随后,他伸手接过白笺,低头细看。
  这白笺保存极好,郑明成垂目仔细看过,这两家俱是世家大族,居然一家小姐与人私奔,一家闺中与已婚表兄苟且,俱被人当场抓获。
  “这等女子简直荒谬至极!”郑明成不禁蹙眉指摘了一句,白笺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晰,有人证的签名画押,又有鲜红的家主印鉴,这事无法作假。
  他哂笑一声,难怪这两家家境每况愈下,现今只能依附两党维持表面光鲜,这等无能之人连子孙儿女都无法教导,那家世败落亦是必然之数。
  看罢白笺,郑明成将其交还给对方,他负手踱了两步,沉吟良久,最后在秦立远的注目下,开口问道:“你,为何非娶我女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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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郑明成负手踱了两步, 沉吟良久, 最后在秦立远的注目下, 开口问道:“你, 为何非娶我女儿不可?”
  秦立远心中不可抑制地一紧,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答案至关重要。
  他抬手按了按胸前放置血佩之处,深吸了一口气, 方抱拳拱手,一字一句说道:“我曾有幸与小姐相遇,此后,小侄心生倾慕, 此生只愿娶小姐为妻。”
  眼前刚毅的青年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柔情,他声音渐渐暗哑, 但话语依旧铿锵有力, 落在安静的厅堂中,分外清晰。
  郑明成闻言,立即抬目看向秦立远,只是他保持沉默, 只盯着青年不发一语, 并没打断对方之言。
  两人一时无话, 厅中的气氛无端凝重起来。
  秦立远呼吸重了几分, 心中绷紧,额际已微微见汗。
  片刻后,在这沉寂的气氛中,他动了。
  秦立远倏地单膝下跪, 膝盖重重地落在坚硬的拼花青砖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拱手低头,声音嘶哑,道:“我恋慕小姐,此生惟愿娶小姐为妻,若郑公答允,我自当终身不二色。”
  秦立远情绪激荡,声音愈发低哑,但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他继续说道:“我愿托付小姐与中馈,与之延绵子嗣,携手终老。”
  此话一出后,厅中再度沉默,片刻后,郑明成才再度开口。
  “终身不二色?”郑明成并未将青年托起,而缓缓地重复了那话一遍,他顿了顿,接着问了一句:“那若是我女儿无法为你诞下麟儿呢?你又当如何是好?”
  郑明成当然不会诅咒爱女生不下儿子,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如此发问。
  “若是如此,秦某尚有兄弟,可将侄儿过继。”秦立远抬头,神情严肃,无任何玩笑之意。
  他说的是实话,秦立远向来立身持正,不好女色之道,且他也不想那小丫头难过。
  说真的,若说男子三妻四妾时,并不知道发妻难过,那是假的,只是在他们心中此事乃天经地义,兼之自己的快活比媒妁之言所娶的妻子重要太多,于是,妻子若表露,那就是不贤善妒。
  秦立远不愿意那双如星子般闪耀的眼眸黯淡失色,更不愿意那小丫头难受神伤,于是,他此承诺一出,心中亦是一片畅然。
  若他真是无子,那也是命中注定。
  秦立远仰头,直视郑明成,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侄儿亦是秦氏血脉,秦某耐心将其教导,彼时他承继宣平侯爵位,我亦无愧于秦氏列祖列宗也。”
  “好!”郑明成眸中光芒闪动,他喝了一声,俯身伸出双手,将单膝跪地的秦立远扶起,然后,他盯着对方双目,再问了一句,道:“贤侄可愿将此事写于婚书之上。”
  郑明成此言一出,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愿意将掌上明珠许配于他。
  秦立远闻言登时大喜,他立即出言,朗声答道:“自是愿意。”
  “那极好。”郑明成面上凝重的表情一扫而空,他伸手拍了拍秦立远的肩膀,笑道:“如此,你回去后,即可遣官媒登门提亲。”
  “谨遵泰山大人之令。”秦立远黑眸漾出喜意,立即抱拳拱手应道。
  心中最渴求之事一朝成真,秦立远心头狂喜,虽他一再努力压抑,但眸中亦光彩骤亮,薄唇不禁扬起笑意,硬朗的英俊五官立时柔化了不少。
  郑明成见状十分满意,他微笑道:“此时称泰山尚早了些,待两家把亲事定下,再说不迟。”
  “小侄谨遵郑叔父之命。”秦立远亦是练达持重之人,稍缓了片刻,他便能将胸.腔中那几乎要满溢的激动热意给勉强压了下来,他腰背挺直,正身恭敬拱手对郑明成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