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六零] 第214节
  九州其实还有一项不太适合写进去的, 见他转身要走,赶紧拽着他回来细细叮嘱了一下。
  周中擎明白了:“就是说, 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碰?”
  “也不是绝对, 总之小心点最好, 实在是想做点什么, 可以试试别的法子。”九州像个老父亲, 比谁都操心家里的兄弟姐妹。
  周中擎虚心请教, 怎么才叫别的法子。
  九州不好说太细,干脆又拿了本图册给他:“好多孕妇都来找我要这个, 我就多画了几本,画技拙劣, 你要是看不懂就算了,我也没辙。”
  周中擎随便翻了翻,老脸一红,直接走人。
  到了外面路上, 寒冷的北风都吹不散那炽热的温度。
  回到大院, 他赶紧洗漱催促孩子们去睡觉, 结果今天这三个皮猴子像是跟他故意作对似的,愣是黏在屋里不肯走开。
  嘿,他就想不明白了,今天东房里有什么吸铁石吗?
  他好奇地看了眼安六合,从她羞涩的笑容里察觉到了什么,结果不等他开口,英招便神叨叨地学着八荒那架势,闭上双眼掐了掐指头:“唔,怪不得八舅说天降福星,哎呀,这个小福星是个小妹妹。”
  “是吗?小妹妹?会很听话可爱吗?跟蕾蕾一样可爱吗?”小杰一脸懵懂地看着英招,英招又从弟弟变回哥哥了,小杰终于不用再辛苦照顾这个家了,哎,他真是不容易啊。
  英招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嘿嘿,八舅说小妹妹三岁之前是个小恶魔,爸爸你惨咯。”
  周中擎哭笑不得,这八荒真是的,神叨叨的教坏小孩子。
  再说了,小婴儿能恶魔到哪去?
  又说是福星又说是小恶魔的,这不矛盾吗?
  此时的他哪里知道,这还真不矛盾,再气人的小婴儿也是有可爱的一面的,再可爱的小婴儿也是会把人气得想跳海的,这,一点都不矛盾。
  甚至还是普遍现象。
  当然,他没有从零开始经历过,没有经验,这不怪他。
  但坐在床边的安六合却有些发愁,她叫英招到她面前来:“你八舅真是这样说的?”
  “对啊,八舅还说了,小妹妹是故意做个小恶魔的,不然她降不住另外一个小恶魔。八舅还说,另外一个小恶魔也在咱们大院里面,到时候你就知道是谁了。”英招知道的就这么多,一股脑儿全抖出来了。
  安六合暂时没有多想,她耐心地陪孩子们又读了一个故事,等孩子们去睡了,才满怀心事地躺在了周中擎怀里。
  “小恶魔?降服另外一个小恶魔?我怎么听着心里毛毛的呢。另外一个不会是葛长征的孩子吧?”一想到这个可能,安六合就心惊肉跳。
  毕竟这事还真有可能,华念君自己这个上梁都不正,下梁歪那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周中擎见她孩子还没见着呢就开始想东想西,不免有些好笑,好生安抚了一阵,这才让她心里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理由很充分:“你要是信八荒的,那说明咱闺女真的能镇住隔壁的,你要是不信八荒的,那你还杞人忧天干什么?睡吧。”
  安六合一想也对,便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蜷缩在了他怀里。
  她睡得不深,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等她强忍着困意回头一看,才发现周中擎压根没睡,正辛勤地挑灯夜读呢。
  她不明白,至于吗?
  哑着嗓子喊他:“你别用功了,我一个人睡好冷,过来抱着我嘛。”
  “嗯,来了。”周中擎赶紧把那图册合上,捏了捏滚烫的耳根子,回到了床上。
  他确实是在用功,不过用的是另外一个领域的功罢了。
  他躺在床上,把他媳妇严严实实护在了怀里,越搂越觉得像是抱了一团火,在他小腹那里张牙舞爪地燃烧。
  最终到底是没忍住,想试试里面“小心点”的法子。
  安六合也想他呢,两人中间分开了两个多月,虽然回来一个多月了,可之后又有大半个月在为了宝藏的事奔波,实际厮守的时间也就半个多月。
  想到这里,安六合就觉得她亏大了,这么秀色可餐的老公,独守空房真是暴殄天物啊。
  于是她也没忍住,两人你捏我一下我揉你一下,很快擦枪走火,深夜耕耘起来。
  当然,在这之前,周中擎不敢乱来,还是把那图册给安六合看了看:“说是这样可以试试,不过得轻点,要试吗?”
  “试啊,来。”安六合没意见,她还没有那么脆弱。
  可周中擎原本都摩拳擦掌,准备上阵了,结果他想到九州?????说的那些可能出现的后果,还是临阵脱逃了。
  埋首女人家的颈间,周中擎喘着粗气,满腔懊恼:“生完这个就不生了,憋死她老子了。”
  安六合哭笑不得,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问他怕什么呢,稍微动动还是可以的嘛,就当是隔靴搔痒好了。
  掐掉冲刺的重头戏不就好了。
  周中擎却死活不肯,捂着被子,像个被欺负的良家夫男,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算了算了,以前没有老婆也过来了。”
  这下是真的要做和尚了,他家这座钟宝贝着呢,撞不得的。
  他倒是紧急刹车克制住了,可安六合不舒服了,她气呼呼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不说话。
  周中擎只得赔笑脸:“都做市长的人了,羞不羞啊你。”
  “边儿去!谁叫你惹我,撩起火来又装圣人了,我懒得搭理你!”安六合气死了,本来睡得好好的,是他非要起来研究别的法子。
  研究完了还没实践就喊停,那他研究个什么劲儿。
  她搡开肩膀上的手,就是不肯转过去,不行,气死了,越想越气,感觉被耍了。
  周中擎见她不肯转过来,干脆坐了起来,起身跨到里面,厚颜无耻地面对着她。
  安六合见他耍赖皮,二话不说又转过去。
  周中擎再起来,再跟过来。
  几次三番之后,安六合彻底服了,她猛地坐起来,把他摁在床上:“你干嘛?那么大一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故意勾引我是吧?”
  “冤枉,我不搂着你睡浑身难受。”周中擎嬉皮笑脸的把人搂在怀里,终于,怀里的小媳妇不再挣扎了,匍匐在他胸口,叹了口气。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说得对,我都是当市长的人了,工资都比你多了,我才不要小心眼子跟你一般见识,哼。”安六合说着不计较了,却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逗得他哈哈大笑,一晚上忍忍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是蕾蕾生日,夫妻俩都请了假,给蕾蕾热热闹闹地办了个周岁宴。
  安家的亲眷能来的都来了,大院这边跟周中擎关系好的将士也来了些,院子里坐了十桌,热闹非凡。
  抓周的时候,蕾蕾看着面前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居然两只手一起,抓的都是吃的。
  众人哈哈大笑,宾主尽欢,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没被请过来的叶春梅。
  她在家里等了一天,直到岛东响起了爆竹声,她都没能等到有人来邀请她,她气死了。
  红着眼睛看着跟拖拉机较劲的小儿子:“天朗啊,他们也没有邀请你们两个吗?”
  “嗯。邀请了干啥?好端端的,你又来劲了,我怎么跟你说的,我们叫你来是让你盯着范敏的,不是让你来哭的。你要是做不到,趁早回去,别再这添乱。”天朗最近脾气有点大,为着秋收,他这个修机械的可没少受气。
  以前别人还会看在他是安六合前小叔子的份上给几分面子,可时间久了,大家发现安六合跟他们兄弟俩基本上没有人情往来了,慢慢的,态度也就轻慢懈怠了起来。
  送机器过来的时候,跟喊叫花子似的,对他的称呼都是,嘿,喂,那个谁,修拖拉机的。
  偶尔有两个称呼不一样的,喊的却是天晴家兄弟,或者,你是天晴还是天朗。
  这都什么玩意儿,他不是单独的一个人吗?
  他没有名字吗?
  他凭本事吃饭,凭什么得不到尊重?
  他不服气,最近修理机器的时候故意拖拉了几天。
  导致有些生产队的农活受到了影响,又来找他闹,他才没有这个耐心陪他们闹,关上门直接闭门谢客。
  这会儿他妈又哭,他根本受不了,说话都带着刺儿。
  叶春梅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消停了。
  她也知道自己儿子委屈啊,她起身,唉声叹气做饭去了。
  正伤心呢,天晴拿着钥匙开了门,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问道:“我看烟囱里在冒烟,怎么,咱妈在做饭?”
  “嗯。”天朗拧螺丝呢,一手机油,说话头都没抬。
  天晴赶紧喊了一声:“妈,嫂子叫人送了饭菜过来,你别忙活了,来吃吧。”
  “呦,我是见不得人吗,自己孙女办周岁都不能去?”叶春梅更来气了,不喊她她气,给她送吃的她还气。
  天晴赔着笑脸哄道:“行了妈,你得考虑人周中擎的感受,孩子毕竟是我们老雷家的,我们总在孩子面前晃悠像个什么。回头他辛苦一场,孩子养了却跟他不亲,那他就不可怜吗?”
  “就你好心,就你知道替别人着想?他怎么不为我想想?我来都来了,至今没见着我孙女孙子一面,像话吗?”叶春梅气死了,一口都不想吃。
  见天晴还在锲而不舍地给那个周中擎说好话,气得她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嘭的一声把门摔上,小老太太脾气见长。
  天晴无奈地坐在旁边的石登上,把饭菜在石桌上一一摆开:“别弄了天朗,来吃吧。”
  天朗没理他,手头的忙完才洗了手坐下,拿起筷子,单刀直入:“骗谁呢,是你自己做的吧?”
  天晴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有嘴硬,夹了一筷子肉给他:“我叫周聪教我的,你尝尝。”
  “何必呢,这样她反而更生气了,反正都是生气,你何必多此一举。”天朗不理解,天晴想事情总是差了一点点,笨的。
  天晴哪里是笨的,是他觉得能哄一天是一天,好歹送了饭菜过来,小老太太也许就稍微不那么难受了吧。
  算了,还是天朗说得对,怎么着都要生气的,以后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不过我学了几道菜也不亏。”天晴倒是乐观。
  天朗笑笑:“大学的事定下来了吗?我想考个大学读着玩玩。”
  “好啊。定了,肯定定了,我听老苏说了,咱们岛上未来十年的重点建设项目好几十个呢。不光是大学,马上也要盖正经的医院了,因为最迟明年开春之后,岛上就要迎来婴儿潮了,总不能全都指望路峰、九州和那十来个半吊子护理员吧?所以医院是现在的头等大事,你没看到吗,这次秋收完空了好几块地呢,那都是给医院和学校留的。”天晴毕竟是吃公家饭的人了,对于时政的一手消息,自然比天朗灵通。
  天朗沉默地听着,吐带鱼刺儿的时候,故意用力吐到了天晴碗里。
  天晴也不生气,夹出来扔了继续吃。
  天朗暗搓搓地捣乱,居然没引起天晴的任何反应,果然是眼界宽了,视野开阔了,小事就不斤斤计较了。
  而他呢?
  要继续待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成为不被尊重的嘿,喂,那谁吗?
  不,当然不。
  天朗苦涩地笑笑,起身刷碗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