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熙云只是先前惊讶了一下, 然后就老实的站着没有动,好脾气的道:“施主, 贫僧熙云。”
  云熙把刀往前抵了一下,道:“老实点,你的俗家名字叫什么?”
  熙云好声好气的说:“贫僧自小和师傅一起,并无俗家名字。”
  云熙皱着眉头,道:“你可认识一个江云熙的人?”她不可能认错人, 那么就是他失忆了?
  熙云道:“不认识, 贫僧周围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云熙想着今天见到他时的眼神,一片澄净,没有任何波动, 道:“苦慧大师为何给你起这个名字?”
  熙云顿了顿, 才道:“贫僧不知,师傅说贫僧小时候说过这两个字, 于是就给贫僧起了这个法号。”
  云熙手有些颤抖,她已经确定熙云就是刘盈了,可是他却忘记了她!
  熙云有些疑惑说:“皇后娘娘, 您用刀抵着贫僧的后背,贫僧很不舒服,能不能动一下?”
  云熙瞪着他的背影,这厮早就认出他来了,还装了半天呢?越想越觉得火气大,一脚踢向他的屁股,看着他踉跄了两下, 转身飞出窗户。她才不要管他的死活呢!
  悄悄的回到坤宁宫,藏好夜行衣,才轻声轻脚的上了床。可是想起刚刚和熙云的对话,她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熙云是刘盈没有错了,可是她要不要认他呢?认他的话,他们两人现在的身份也是一个麻烦,一个和尚,一个皇后,要是被朱见深发现,她绝对被废,那她立即会灰飞烟灭。况且他失忆了呢,又一心要清规戒律的侍奉佛祖,一个不小心,所有的错处都是她的。要是不认的话,就当她结束一段恋情吗?
  且他们俩如今的情形也没有办法和神君作对,且刘盈可是神君口中的魔物,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失忆了,但是或许神君也在找他呢。
  想到这里,她吓得立即坐起来,现在不用纠结了,他们俩就当不认识好了,反正已经也是两条平行线了。
  翌日,春玲揉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娘娘,奴婢昨夜有些不舒服,一直没有醒,娘娘吩咐,奴婢都没有听见。”
  云熙笑道:“昨夜本宫也睡得很熟,没有叫人。既然不舒服,你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叫别人去做。”为了掩饰她的行动,她才让春玲熟睡的。
  春玲感激的说:“奴婢谢娘娘恩典。对了,娘娘,刚刚牛公公过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云熙眯着眼睛道:“就说本宫有事,过两天再说。”牛玉先前伺候英宗的,了解很多皇宫的秘密,可是他嘴巴紧得很呢。所以她才晾着他。这才没有多久,他就坐不住了。
  春玲点点头,又对她汇报了宫中一些事情,才退下。云熙则躺在床上,防空了脑袋,看着凤纹的帷帐顶部。虽然放弃了,但是想起刘盈,她心里还是一阵疼痛。不过投入感情的恋爱分手,哪有不痛的呢?痛痛就好。
  皇帝要想做一件事,效率绝对是最高的。没有几天,佛堂就有了初步的轮廓。住在翠玉轩的苦慧大师也成了皇宫最繁忙的人,宫中妃嫔也怕自己遇到了和太后及万贵妃那样的情况,于是也请苦慧大师去作法。自然也少不了要为佛堂添砖加瓦,贡献自己的诚意。云熙也不例外,她送去了三千两银子,这可是她皇后一年的俸禄。
  宫中侍婢,宫外诰封纷纷慷慨解囊。等佛堂建立起来,云熙粗略估算苦慧大师光香油钱都能让他挤入大明富豪榜。啧啧,谁说寺庙穷困,所以和尚才要化缘来着?这富裕程度让她都眼红好吧。
  这日,云熙练好武功出来之后,春玲进来道:“娘娘,明天苦慧大师的佛堂正是请进佛祖和各位菩萨,请各位娘娘前去烧头香。”
  云熙顿了一下,才点点头。这两个月她避免和熙云见面,所以也没有主动找过苦慧大师。但佛堂的头香,朱见深和两宫太后肯定都去的,她必须去。想到这里,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正迟早都要见面的,早见晚见也无所谓了。
  春玲又道:“娘娘,牛玉已经来了好几次了。前几日还请了相熟的太医看病了呢。”
  云熙想了想,两个月想必足够他想清楚了,于是点点头道:“我现在有空,那就见见吧。”
  牛玉和半年前云熙第一次见到他相比,虽然也憔悴不堪,但脸色还是看出很不错的。
  云熙抬抬手,道:“牛公公请起,不知道牛公公有什么事?”
  牛玉见皇后装傻,也知道自己就是做了一会证人,就让皇后放他出宫去,未免也托大了,可眼看宫中就要风起云涌了,他越早离开越有利。于是咬咬牙,道:“皇后娘娘,奴才在坤宁宫中被好吃好喝招待着,实在有些羞愧。奴才有些想帮皇后娘娘做点事情,但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又恐办砸了娘娘的大事。思来想去,也就奴才活得够久,脑子有些以前看到过听到过的事情,不知道娘娘可否感兴趣?”
  云熙将他如此上道,很快顺着台阶就往上爬,道:“哦?本宫自然感兴趣。因为本宫最喜欢的就是听人讲古。来人,给牛公公搬个小杌子来,今天本宫要好好听牛公公的故事。”
  牛玉心中苦笑,皇后这是连话头都不肯落人把柄,也罢,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必留一手了,反而引起皇后的怀疑。
  于是细细从英宗各妃嫔的爱好讲起,云熙靠在人软榻上听着英宗和他的宫里宫外的故事。她先前诈周太后的时候,也只是知道点皮毛,可现在即便是刘敬妃重生,也是这些事情罢了,尤其这其中还有好多秘史呢。下次周太后要是再要废后,她可以有更详细的刘敬妃版本。
  多了活的希望总是让人高兴的,云熙嘴角噙着笑,听着牛玉讲述的宫里轶事。再听到英宗也有一个比他大十三岁的妃嫔的时候,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算是子继父业吗?
  一天的时间,牛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再看看皇后脸上毫无变化的笑颜,心中感叹:真是江山各有人才出啊,原本以为无脑武将之后的皇后在坤宁宫住不了多久,万贵妃可不是大善人,谁知皇后的位置做得稳稳的,反而是万贵妃事情不断,更是差点连皇嗣都保不住。所以宫里的人啊,不到最后还真没有办法确定谁是胜利者。
  云熙很满意,道:“辛苦公公了,只是这些故事涉及很广,为了公公的小命着想,还是早日忘记吧,”
  牛玉一凛,拱手道:“奴才谢娘娘提点,奴才已经忘记刚才讲了什么了。”
  云熙道:“嗯,去休息吧,也累了一天了。等明日本宫和皇上太后商量一下宫里侍婢奴才有点过多,对大明也是负担,到时候本宫会挑些安分的人作为模范,送出宫去好好生活。”
  皇后这是在恩威并施啊,但皇后亲自说了这话,就是给了他希望,他感激万分的看着她,道:“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奴才定会安分守已。”
  云熙等牛玉走后,才将刚刚牛玉说的故事再次重温了一遍,记在脑中,才开始继续练功。
  没有一会,侍婢过来报告,说熙云师傅求见。
  云熙楞了一下,才道:“请熙云师傅到殿中等候,本宫一会就出去。”
  熙云还是一副不食烟火的模样,但是唇红齿白又有一种禁欲的美,昨夜辗转反侧,已经想通了,今天她的心已经无半分波动了,她笑着说:“不知道熙云师傅有何要事求见本宫?”
  熙云楞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皇后,那夜他确信是皇后,那么是皇后认错人了吗?瞧她的眼神比其他妃嫔看他的眼神还要疏离,让他稍微有点不舒服。不,不,他关注一个女人是不对的。
  随即又心中默念了一遍心经,才开口道:“回禀皇后娘娘,贫僧是奉师命来给娘娘送香烛的,这些都是师傅亲自开过光的。”
  熙云示意侍婢接了过来,才道:“多谢熙云师傅了。明日本宫定会暗示到达。”
  熙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云熙,皇后娘娘貌似不愿意他多呆?是因为上次他不认识她想找的人吗?不过皇后武功竟然如此厉害,他的屁股可是疼了好几天。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皇后娘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佛曰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皇后娘娘甚有福气,定会心想事成。”
  云熙噗嗤一笑,道:“多谢熙云师傅吉言,本宫定会好好的。熙云师傅也定会成为如同苦慧大师那样的大师的。”这厮还是好心肠啊,不光不揭穿她,反而担心她找人走火入魔而度她呢。
  熙云听到这话,脸一下子红了,顿时更让人心痒痒了,云熙压抑住想伸出的魔抓,道:“熙云师傅还要去其他宫里吧,本宫就留你了,早日送完就早日回翠玉轩休息吧。”
  “是,多谢皇后娘娘。”熙云觉得和皇后娘娘聊天实在舒服,原本想再聊两句,争取让皇后娘娘成为忠诚的佛教徒,谁知皇后娘娘要赶他走呢。他只好告辞。
  出了坤宁宫,他忍不住回头看着巍峨的坤宁宫,又想起那个美丽贤淑的女人,尽管那夜她的行为一点都不贤淑。手不由得想去捂屁股,但随即想起这宫里好多双眼睛呢,立即正色的迈着步子去了下一个宫。
  坤宁宫中,春玲道:“娘娘,熙云师傅可受欢迎了,听说好多宫里都找他去念经呢。只是他太害羞了,除了经书绝对不说别的什么话呢。”
  云熙想起他刚刚一大串话,心里有点窃喜,但随即道:“春玲,那是和尚,你再多喜欢也是没有用的。”
  春玲脸红的道:“娘娘,奴婢只是想想,哪里敢玷污熙云师傅呢?”然后又辟谣道:“熙云师傅还不是和尚呢,连戒疤都没有呢。他自己都说他还没有受戒,只能算是苦慧大师的普通弟子,想要还俗容易得很。”又不是所有光头的人都是和尚。
  云熙这才想起他光溜的脑袋上的确没有戒疤,也不知道苦慧大师心里有什么打算,明明是唯一的弟子,却迟迟不把他收进佛门。算了,这些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转移话题,道:“万贵妃要生了吧?”
  春玲道:“娘娘,还有一个月呢。”万贵妃实在厉害,连在孕期,皇上也没有踏入其他宫半步,万贵妃真是厉害啊,不过她家娘娘也遑论不让。
  又说了两句,云熙就□□玲却别的事情,她继续练自己的宝贝,武功练高了之后,很多事情就可以悄无声息的做了。
  第二天,苦慧大师的佛堂正式建成,两宫太后辈分最高,应首先去烧头香。钱太后为嫡皇后,第一个去应该是无争议的。可是周太后不干了,她觉得自己是皇帝生母,就应该先去。竟然不管不顾的上前了,钱太后只好后退。而朱见深好似没有看到。
  云熙和钱太后隐蔽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自己的眼中看出了寒心,上梁不正下梁歪,朱见深不讲究嫡庶,只怕大明就会渐渐有样学样。长此下去,纲常就乱了,这对帝王的统治会有好处?云熙是绝对不相信了,那么朱家人自己作死,她就看着他们去死好了。
  朱见深紧跟着钱太后身后烧了头香,接着就是云熙了,谁知万贵妃也学着周太后的样子,挺着大肚子直接挤过云熙,就要上前。
  云熙看着朱见深,索性退后一步,似笑非笑的说:“皇上果真是英明之主,是大明之幸事啊。”
  这话是好话,但是在周太后和万贵妃的行为下,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有别样的意味。众人听出来了,朱见深自然也听出来了,可是万贵妃都已经插上了香,他只能依着她。扶着她走到一旁,他正要说话。
  熙云竟然站了出来,对着云熙,道:“皇后娘娘请,烧头香讲究心诚,心善,佛祖和菩萨会将所有人的人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云熙看着周太后和万贵妃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笑道:“熙云大师说得对,本宫一向敬畏佛祖和菩萨,万不敢打诳语。”刘盈虽然记不得他了,但是却还是维护于她。
  一场佛堂头香,将好些人的嘴脸都暴露出来。为此,在过了几日之后,云熙特地找理由去了慈宁宫,和钱太后商量着以后的事情。
  钱太后凄然的说:“皇后,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可是本宫只怕已经是周太后的眼中钉了。等本宫去了之后,还请皇后照顾钱家一二。”本来她还不甘心吴家成为世家的主导,但头香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她对皇上和朝廷没有半分约束力,索□□由吴家,说不定钱家还能挣得一条康庄大道。
  云熙拉着钱太后的手,道:“太后娘娘,不要忧心,只要你一直在,周太后永远都不会是嫡母皇太后,所以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
  钱太后笑着摇摇头,却不在说这些,反而一一交代钱家拿得出手的筹码,这算是真正的开诚布公了。
  在云熙找了几次钱太后之后,周太后就不满了,把云熙叫了过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怒吼,然后道:“皇后,你要搞清楚立场,不要稀里糊涂皇后位子就没有了。”
  云熙垂下头,朱见深母子最喜欢威胁她要废后了,可她偏要稳稳当当的做一辈子的皇后,呵呵。
  她猛的抬起头,惊恐的看向周太后身后,语无伦次的说:“刘,刘敬妃你为什么又到了永寿宫了?什,什么?你说太后娘娘害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和太后娘娘有过盟约?你在先帝面前提及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承宠,然后两人共享富贵?不,不,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周太后都被吓傻了,听着皇后说起的盟约,这件事只有她和刘敬妃两人知道,皇后还说出了盟约的内容,那,那真是刘敬妃又回来了?不行,得找苦慧大师来驱魔。那么皇后怎么办?
  她在她宫里出事是绝对不能行的,吴家又不是万氏那样的暴发户,先帝之所以选中吴氏为皇后,也是看中吴家的底蕴和兵权。那么皇后好好的,却又知道这么多,她只能安抚她了,且她还要用她的阴阳眼呢。
  于是她示意宫婢将皇后放到软榻上,好生照看着,自己一口气跑出宫门口,等着苦慧大师的到来。
  苦慧大师瞧着云熙的样子,对着熙云道:“熙云,去给皇后娘娘念念经书,驱驱她身上沾染的东西。”
  熙云应道之后,立即走了过去。
  周太后一听到苦慧大师都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立即道:“大师,本宫是否也要如同皇后一样?”
  苦慧大师道:“是,太后娘娘请坐好,贫僧这就开始作法了。”
  云熙耳边充斥着不急不缓的经声,觉得全身心都舒畅了,眼睛有些睁不开,想睡觉,偷偷看了一眼春玲,春玲立即会意的点点头。
  熙云刚好念完一篇,道:“皇后娘娘不要害怕,闭上眼睛安心的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这厮太上道了!不一会,云熙就睡着了。
  熙云看着皇后恬静的笑脸,也微微一笑,口中更是诚心的念着经书:佛祖,菩萨,皇后娘娘善心真诚,还请佛祖和菩萨保佑她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折腾了一天,云熙终于醒来了,咳咳,睡醒了,而周太后则是神色恹恹,但却又期盼的看着苦慧大师,道:“多谢大师,要是今夜有事,还请大师不吝跑一趟。“她实在怕了刘敬妃了,就不敢得罪苦慧大师了。
  她和刘敬妃同日选秀如同,可刘敬妃得到先帝的青眼,辅入宫就被皇上酬以婕妤的封号,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淑女。幸好她提前笼络了刘氏,约定两人谁先承宠,就替那人引荐给皇上,共享荣华富贵。
  后来她是过了一年才被刘氏给推荐给先帝,可先帝最宠爱的还是刘氏。一定是刘氏怕她分薄了她的宠爱,才故意压住她的。不过幸好她运气好,她生了儿子,还被立为太子,刘氏却又旧话重提,呵呵,什么盟约,为什么以前她却好似忘记了?还敢威胁她,什么东西?她可是未来的太后!
  她趁着先帝病重无暇顾及的时候,找人要了刘敬妃的命。少了一个不顺眼的人,她心情舒爽得很。哪知道她竟然现在回来找她了,这是要报仇吗?
  想到这里,她决定多添加香油钱,让苦慧大师度她离开吧。而皇后也得好好活着,至少刚刚是不是替她挡住了一些阴魂?
  等苦慧师徒走了之后,周太后以最慈爱最真诚的面容笑着说:“皇后,你辛苦了,回去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决断不了就来问母后,母后定会站在你这边的。你才是我正经的儿媳妇呢。”
  云熙受宠若惊道:“是,谢谢太后娘娘。”
  周太后有些不悦,她都如此拉下脸面了,皇后竟然连个母后都不叫?难道因为钱太后才会她的婆婆呢?等苦慧大师度走刘敬妃之后,看她怎么收拾她。
  她勉强想到:“好,乖孩子,好好养伤啊,有事找母后啊。”
  云熙踌躇了两下,才好似鼓足勇气,道:“太后娘娘,妾还真有事。妾觉得如今宫里总觉得有些乱,还累得太后娘娘受苦。先前妾也和苦慧大师聊过,这可能是有些宫婢奴才的八字不太合,招惹了一些不该招惹呢。所以妾就寻思着是不是将这些人放出去,一来积德,二来少些这样的人,宫里应该会安宁些。等明天再选一些进来。”
  周太后想起刚刚苦慧大师也暗示宫里有人八字易招惹是非,立即就对云熙的话信了一半,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道:“行,皇后你看着办,但是最后要出宫的名单,本宫要过目。”免得皇后趁机将她安插的人都送走了。
  云熙笑着答应了。
  回到坤宁宫,春玲嘀咕道:“娘娘,要不要和皇上说一声?”
  云熙冷笑道:“不要打扰皇上和万贵妃,再说万贵妃可是要生了,你们都离远点,免得引火烧身,到时候本宫可救不了你们。”春玲还对朱见深抱有希望呢。
  春玲立即闭嘴,宫里的人都知道,过些日子万贵妃就要生产了,皇上连朝都不上了,天天陪着万贵妃呢。这个实惠只怕谁也拉不走皇上。
  她心疼的看着云熙额头上的伤,拿着药膏,轻轻的抹起来,道:“娘娘,都是奴婢反应太慢,否则娘娘就不受伤了。”当时殿内只有周太后和娘娘,他们奴婢只准在门口看着。谁知娘娘突然就晕倒在地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