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女有旺夫命 第6节
  苏祁尧一转身来到了阮蛮蛮跟前,两人一高一低对坐着。他朝阮蛮蛮勾了勾手,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阮蛮蛮俯身凑过去,两个人之间仅隔着半拳距离。四目相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倒影着彼此。
  阮蛮蛮觉得两人离得有些近了,刚往后退了半寸,就被苏祁尧扣住了头,一把搂了回去。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似有似无的摩.擦.着。唇瓣之间承受着温.热的气.息,互相.交.缠着。不出片刻功夫,阮蛮蛮的脸颊上,就被'灼'出了红晕。
  “想哭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有着巨大魔力,它穿透了阮蛮蛮的身体,拨.弄着她的心弦。
  阮蛮蛮忽然有些不能自己了,她粗喘了两口气,颤着小手,用力按住了那颗打抖的小心脏。
  苏祁尧笑了,唇角儿上扬勾出了美酒般的迷人笑意。他继续不依不饶着,再次压低了嗓音,“感动了?”
  阮蛮蛮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那,以身相许?”
  一双勾人的凤眸里,蕴着痞痞的邪气,阮蛮蛮看得心头一阵悸动。尤其是那句以身相许,在她耳边炸开了花儿,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说要……以身相许。
  阮蛮蛮红着小脸,傻乎乎地望着苏祁尧。看上去,似乎真的像是在考虑那句话。
  如此呆萌的一面,惹得苏祁尧一阵爽朗的坏笑。阮蛮蛮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他眼神清明,没有半丝情谷欠,分明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苏祁尧,你敢戏弄我!”阮蛮蛮拿起枕头来,朝苏祁尧丢了过去。趁机躲进了被子里,盖上了小脑袋。
  一想到刚才露出来的那些傻乎乎举动,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臊得难以见人。
  许是应付的事情太多,因为牛的事心里也紧绷着,现在心结已打开,阮蛮蛮躺下没多久,困意便找上了她。
  半夜里大风呼啸,被噩梦搅醒得阮蛮蛮紧了紧身上的小被子。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直到身后有只大手轻拍在了她的身上,压在心头的不安,才逐渐被驱散开。
  阮蛮蛮往床里面挪了挪,留出来了个空位,在心里偷偷的说了句谢谢,这才闭上眼睛又睡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阮蛮蛮都不知道苏祁尧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床角上叠好的被褥,思绪乱跳,她回想到了昨夜的事。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阮蛮蛮算是看出来了,苏祁尧并非外面传的那般不堪。他很聪明,又是个爱憎分明,有胸怀的人。他没有抱怨在阮家受到的委屈,也没有因为刘氏的所作作为,迁怒到她的身上。
  种种迹象说明,他是个可塑之才。所以她决定,为了两人的将来,她要想办法挣到钱,让他读书考状元。
  穷苦百姓的钱财来源,靠地里的那点收成是不够的。最近几年不是干旱,就是雨水太多,泡坏了。连口饱饭都不够吃的,去哪里攒钱支付昂贵的书本费?
  阮蛮蛮决定另行他法,先去苏祁尧的地里看看。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哪里是地?
  几乎一人高的茂密荒草,占满了整块田地。远远看上去,这仿佛就是一块小草林,摇曳着高大的身.躯,一眼看不到头。
  阮蛮蛮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实在想不出来,这些年苏祁尧都是靠吃什么活下来的。
  阮蛮蛮放下锄头,站在地头看了一圈儿,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河边上。
  郁郁葱葱的草丛里,钻出来了一只只小绵羊,它们争着抢着吃那点草。
  阮蛮蛮的杏眸里闪烁着亮光,一路小跑着去河边找小羊的主人。在她的一张巧嘴下,两边人很快达成了协议。
  阮蛮蛮负责看着羊去地里吃草,事成后,那人给她几个新鲜鸡蛋。
  这些鸡蛋必须得是交.配过的母鸡所下的,她要孵化出一些小鸡,为将来多谋划一份收入来源。
  阮蛮蛮没有老母鸡,要用鲜鸡蛋孵化出小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它的温度得保持在一定范围内,其次就是湿度、通风,还有转蛋。
  “你在做什么?”
  阮蛮蛮正对着一堆木板子发愁的时候,苏祁尧回来了。
  第7章 夸夸我
  阮蛮蛮把做孵化小又鸟笼子的事跟苏祁尧说了说,她看着那堆散乱的木板、钉子,没好气的说道,
  “一看就会,动手就废。眼睛里会的东西,手上它就是做不对。”
  苏祁尧看着阮蛮蛮那张小嘴儿,叨叨得一套套的,不但没觉得烦,还怪好听的。
  “想要又鸟笼子?”苏祁尧忽然站了起来。他找了把椅子,似躺非躺的靠在上面。
  阮蛮蛮见他又朝自己勾手指,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天晚上发生的糗事。
  苏祁尧见阮蛮蛮不进反退,顿时觉得太聪明的女人有点不可爱了。
  “咳咳咳,那什么,说几句话好听的话,尝尝呗。”
  这典型的就是蹬鼻子上脸,阮蛮蛮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苏祁尧,扭身就往屋里走。
  “哎……你干什么去?”苏祁尧就没见过这么决绝的人,“连句好听的都不肯说,得你句夸奖还真够难的。”
  “你想听什么?”看在苏祁尧这样'可怜'的份上,阮蛮蛮倒是愿意违心几句。
  “那还有什么意思?”苏祁尧拿乔上了。
  阮蛮蛮想都没想,脱口就说,“夫君,你最好了。”
  苏祁尧扬起了下巴,得意的点了点头,“继续。”
  阮蛮蛮翻了一记白眼,继续敷衍道,“夫君,你看你这么厉害,就帮帮我呗。”
  苏祁尧抿紧了唇瓣,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果你能说句,英俊神武,威武不凡的尧哥哥,我求求你帮帮我。那就更……”
  “苏祁尧!”
  阮蛮蛮算是看透了,这货就不能惯着,稍微对他好点就开始翘尾巴了。
  “别生气,我又没说不做,你急什么?”
  眼看着阮蛮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祁尧也不敢再嘚瑟了,麻溜溜的去干活了,翻箱倒柜的,弄出来一堆东西。
  阮蛮蛮捡起地上的几本书,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竟然做了许多标记。
  读书方面,她不能说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只要不是特别奇巧的,还是懂得不少。
  看这内容笔酣墨饱,波澜老成。字迹上也是铿锵有力,写得极其工整漂亮,也不知道是哪位有德望的先生写的,到时候让苏祁尧跟他去念书。
  “这些书都挺好的,为什么要放起来?”她还在费尽心思去挣钱买书本,谁知道这书本就摆在眼前,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放在外面也没用。”苏祁尧看着阮蛮蛮手中的书顿了半响,丢下一句话,扭身又从柜子里往外翻东西。
  “你识字吗?”阮蛮蛮不信,她捕捉到了苏祁尧眼底闪过的那丝异.样波动,并非他脸上看上去的那般平静。
  等了许久,苏祁尧不说话,阮蛮蛮再次开口问道,“我想赚钱供你读书,你觉得怎样?”
  苏祁尧惊住了,暗涌来得太快,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啸掠过心尖儿,抓在箱子上的大手紧了又松,险些将它撕裂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苏祁尧眸中的挣扎彻底退去后,他才扭过头来对阮蛮蛮笑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在我身上花大价钱,你是想培养出个痞子中的状元吗?”
  “少嬉皮笑脸的,打明儿起,我教你读书认字。”阮蛮蛮见苏祁尧笑得没心没肺的,气得她胃疼。
  “就你?”苏祁尧像是被点中了笑穴,前仰后合的,笑出了眼泪。
  阮蛮蛮见他越来越没正经的,砰一声,把门子给关上了,“既然你精力这么旺盛,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一篇出来,再吃饭吧。”
  “阮蛮蛮,你来真的?你这是疯了吗?快给我开门!”
  既然阮蛮蛮下定决心,将苏祁尧从歪路上揪回来。哪怕苏祁尧喊破了喉咙,阮蛮蛮也不会开门的。不仅如此,她还故意在门缝里夹了个香味四溢的烧饼,在没写完字之前,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做完了这些,阮蛮蛮背起竹筐就往地里去了。
  在田地里干活的,基本上都是男人。若是真有个妇人家出现,也是没儿子帮衬的老妇人。像阮蛮蛮这么貌美如花,身材娇小玲珑的小女人,出现在这里,实属罕见。
  正因为如此,那些个不怀好意的光棍汉们开始打她的主意了。
  “小娘子,大热天的来这里,想找谁啊?”喊完之后,就是一串坏笑声。
  阮蛮蛮似是没听见,继续埋头干活。
  阮蛮蛮不给予回应,带头调戏的人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要上前去找回来。
  有人见他来真的,好心的提醒了句,“你不要命了?她可是苏祁尧的媳妇儿。别到时候腥没有摸着,还搭条命进去。”
  这人不说这些话还好,现在老光棍认为大家伙儿一定是觉得他比不过一个痞子,才故意埋汰他的。
  “苏祁尧怎么了?他有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整天走鸡斗狗的没个正干,凭啥他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老光棍抻长了脖子,红了脸的喊出了大家的心声。
  别说那些个没有娶到媳妇儿的了,就是这些娶了媳妇儿的人,他们哪个不羡慕苏祁尧?
  “算了算了,就当是老天爷没开眼吧。”想到苏祁尧的那些传言,有人觉得还是不惹为妙。
  老光棍的脸面暴涨,心里也越发的膨胀了,“瞧你吓得那样,我就不信小娘子会看上苏祁尧那瘦弱的身子板。”
  话到这里,老光棍松了松腰.带,拍着快要掉.下来的裤.子,挤眉弄眼道,“没准等会儿看到老子这强壮的体格子了,做梦都馋得流口水呢!”
  众人哄笑,个个带着无限遐想的坏意,目送着老光棍去找阮蛮蛮了。
  阮蛮蛮没心思去理会那些人,自打她来到了地里后,不光是男人们胡说八道,就连那些妇人也在背地里议论她抛头露面,不知廉耻。
  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弃了念想。她喜欢亲手做出来的东西,换成钱财时的那种充实感觉。
  当然,更重要的是心里踏实。只有握住了自己的命运,才不会有被别人卖来卖去的情况,更不会再有想反抗而又无力的绝望困境。
  “小娘子,我这里有水,要不要喝口?”
  阮蛮蛮看都不看他一眼。
  屡屡被忽视,老光棍的脸上露出了一起不耐烦。不过在看到阮蛮蛮那张妩媚的小脸时,那股子恼羞很快被打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打从脚底板到脑袋顶的躁动。
  他从腰.间摘下水壶来,打开盖子送到阮蛮蛮的唇前,“来,喝口哥哥的水,保甜。”
  阮蛮蛮将水壶一把夺过来,瞧准了那张猥.琐的脸,哗啦啦,如数泼了上去。最后还把空壶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老光棍被砸傻了眼,泼辣的婆娘他见过,但是连生气都这么好看的婆娘,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老光棍抹了一把发疼的脸,他笑了,笑得有些凶狠。他眯着眼,摸向阮蛮蛮的脸颊。
  “瞧这小脸热得,红扑扑的,看的老子心里好心疼啊!”
  眼瞅着那双黑乎乎的大手上伸过来了,阮蛮蛮扬起手中的锄头,看准了那人的鞋头,狠狠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