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不起吗 第5节
  时间静止,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车里有限的氧气被快速消耗,起初两人呼吸保持在相同频率,渐渐地,不知怎么就,乱套了。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孟回藏住眸底笑意,又往前凑近,侵入他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回回得意: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寂寂低笑:我敢送你敢上?
  ~
  暂时改成《你玩不起吗》,继续掉落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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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男人的唇形很好看,从唇心到唇角,都有着令人心动的弧度。
  一定也……很好亲。
  孟回感觉到心脏异常的跳动,又重又快,比鼓点还密集,从未有过的体验。
  虽然速度快了点,但艳遇么,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先亲了再说。
  沈寂呼吸着她的呼吸,辨认出,夹杂其中极淡的紫藤花香味,下一秒,他意识到——
  没有任何动作,便意味着……某种邀请。
  女孩子温热的气息轻拂到上唇,仿佛月影压住了深夜的海面,铺天盖地,倾覆而来,又因她刻意的屏息,若即,若离。
  美色在前,孟回勉强只剩一缕清醒思绪,机会难得,仅是嘴唇相贴未免过于纯情,要不直接咬住算了,先咬上唇,还是下唇?
  还是上吧。
  孟回在脑内进行简单模拟,不受控地做出轻微的吞咽动作,几乎要挨到他鼻尖,将亲未亲时,她忽地感到身下的座椅开始动了。
  嗯??????
  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被一股不可抵抗的力量拉远。
  先是,她的唇慢慢离开了他的,然后是上半身,随着座椅往后倾斜,孟回整个人从坐着变成了斜躺。
  很明显,她被放倒了。
  真皮座椅柔软,承托着搬完海鲜后酸疼的腰,还挺舒服的,孟回索性躺着享受起来,伸手摸了摸,原来副驾座椅调节器在靠近中央扶手箱这边。
  怪不得。
  始作俑者目视前方,坐姿笔挺,暗灰色衬衫修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副守身如玉,不可侵犯的清冷模样。
  孟回轻抿红唇,有些遗憾地想,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亲到他了。
  “沈先生。”
  大概骨子里的修养使然,男人还是偏了头看她。
  孟回也侧过身,过宽的内衣肩带再次滑落,眼看就要掉出袖口,她装作伸懒腰,抬高手臂,再小幅度耸肩,一点点地往上挪。
  发间飘出的紫藤花香,被冷气拆解成丝丝缕缕,月光般清凉散开。
  沈寂正等着下文,发觉她的异样,乍见半透明薄纱下,一抹浅绿倾斜着移动,如同藏在春雾里,被风吹得颤颤巍巍的花枝。
  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
  肩带卡在某处,就不再动了,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在他视线偏转前,孟回浅浅笑着迎上去:“沈先生,能帮个忙吗?”
  男人那双无波无澜的深眸,因敛眉动作,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不能。”
  孟回惊讶:“这种小忙你也不愿意帮吗?”
  她指了指被他随意搁在仪表台的传单,“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一下它。”
  孟回眸里藏着一点点坏,疑惑又无辜地问:“你以为我想让你帮什么忙?”
  看他静了一瞬又一瞬,久久没有回应,她继续在危险的边缘纵火:“既然你有这方面需要的话,那我就不……”
  微妙停顿的间隙,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传单,重振雄风,一夜七次,格外显眼。
  沈寂靠向椅背,眼神疏淡地睨着她:“什么需要?”
  明知故问。
  无形的压迫感笼罩而来,孟回琢磨了下:“一夜七次?”
  “这种事,”沈寂目光仍不离她,拿起传单,话里话外别有深意,“主要看对方的体力。”
  ……有被内涵到。
  孟回默默收回了揉腰的手,接过传单,借着遮挡,迅速勾回肩带:“沈先生,你的车牌号,刚好是我名字首字母缩写和生日,这是不是太巧了?”
  沈寂不置可否,琥珀色瞳孔更深了几分,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辆车的车牌号字母是mh。”
  他尾音微扬,“嗯?孟迦小姐?”
  孟回:“……”大意了。
  她在保密协议上签的名字是孟迦。
  “是mh,而不是mj吗?”孟回反应很快,“可能我太激动,看错了。”
  “数字0909总没错吧,”她不余痕迹地转移话题,晃了晃手机,“我们这么有缘分,加个微信吧。”
  “没有。”
  孟回退而求其次:“那手机号?”
  话音刚落,沈寂的手机就响了,他划开接通,听了两秒:“我这就过去。”
  “孟小姐,”挂断后,他对她说,“如果有需要,我会让高助理联系你。”
  至于么?防她防得滴水不漏的。
  以后就漂流瓶联系吧。
  主人都离开了,孟回也不好继续赖在车上。
  发现他往月巷里走,她戴好口罩追上去,走在他身侧。
  薄暮冥冥,落霞漫天,淡橘浅橙粉紫交织,整座海岛陷入盛大而辉煌的温柔中,如梦似幻,像梵高的油画。
  巷口小吃车在热闹地贩卖人间烟火气。
  巷子狭窄,一群放学归来的孩童笑闹着跑过,两人默契地往中间靠拢避开,孟回裙摆扑上他的黑色长裤,随着行走,不断摩擦出隐秘的暧昧。
  一路上频频引人侧目。
  孟回反应过来,不仅是由于他出众的外貌气质,还有和他并排走着的她,尤其她膝盖上还有醒目的淤青,有时甚至不自觉地去扶酸疼的腰,确实如他所说……很容易引起误会。
  孟回余光悄悄打量,男人不疾不徐地走着,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她笃定,他对此不可能没有察觉。
  无论是她的裙摆,还是旁人浮想联翩的注视。
  走到十字路口,他们就不再同路了。
  孟回站在原地,那道朝东面走去的颀长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她转身往西边走。
  迎面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去路:“嗨美女,我是玉兔酒吧的老板,请问你有兴趣来我们酒吧当乐手吗?待遇从优哦。”
  看到孟回露出疑色,叶芙蓉解释道:“前天你从酒吧门前经过,我看到你背的琴盒,只有专业乐手才会用,才舍得用。”
  “抱歉,”孟回直言拒绝,“不感兴趣。”
  她知道这家玉兔酒吧,因经营不善,驻唱乐队主力被挖得七七八八,急需补充新血液。
  “为什么?”叶芙蓉难以理解,“你宁可去码头卖劳力搬海鲜,也不愿意来酒吧舒舒服服当乐手?”
  孟回杏眸微冷:“你跟踪我?”
  “没有,你误会了,我刚好去买海鲜。”
  暮色渐深,孟回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顺着她先前的话一本正经道:“是啊,只卖身,不卖艺。”
  叶芙蓉:“……”
  “我真的很有诚意,希望你考虑一下。”
  孟回直接走到玉兔酒吧门口的音石前,拿小锤子随意敲了几下,叶芙蓉听到一段流畅的旋律,辨认出是《月半小夜曲》里的两句歌词: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叶芙蓉知道,她又被拒绝了。
  孟回到家上了药,对着浅绿色药瓶研究了会儿,洗净手,给老板娘发信息,以腰伤为由,告诉她明天不能过去码头搬海鲜了。
  此时天已擦黑,左邻右舍陆续亮了灯,孟回走出院子,停在檐下柱子旁,上面挂了块小黑板,她拣了根白色粉笔开始写日程安排:
  上午:搞钱
  下午:搞钱
  孟昔月悔婚和情郎风花雪月去了,烂摊子丢给她,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同是逃婚,没理由她日子要过得这么苦。
  孟回笔尖略重地写下最后一行字。
  晚上:搞男人
  ***
  十点出头,沈寂结束一场跨时区视频会议,高楼敲门进来:“沈先生,孟小姐整理的会议记录我已经转成电子版归档了,这是您要的手写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