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79节
  若真有真心动在里面,她也不会说出,若姜邈娶她她也愿意的话了。
  人的一生之中,总有些人只能从你身边路过,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重中之重。
  武宁侯的队伍带着陆澹的马车,终究是离开了。
  徒留一些沙土漫卷,红日西斜。
  …………
  京都之外的大道之上,密集的马蹄声渐渐的越来越响了。
  很快,帅旗、人影、马匹渐次出现,一群浑身气势的骑兵就出现在了京都之外。
  穿着铠甲整齐划一,马蹄声的衬托下,如同一阵钢铁洪流一般。
  靠近城门的时候,武宁侯一抬手。
  后面的骑兵骤然的停了下来,整齐划一的声音,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能感觉到训练有素,也能感觉到武宁侯对这支军队的掌控力。
  骑兵的队列分了开来,陆澹的马车驶出到了最前面。
  众多的骑兵也分出了一小队大约二三十人的队伍,跟在了武宁侯的后面。
  武宁侯看了一眼城门,一挥手:“进城!”
  第六十四章
  正在武宁侯等人要进京都的时候, 一直在队伍后面坠着的另一个马车自行行驶到了一边,没有再跟武宁侯一起走。
  一个婢女从马车里出来之后,到了武宁侯旁边, 扬声说道:“我家夫人多谢一路上侯爷的照看, 如今已然到了京都,我们便自行离去, 不麻烦侯爷了。”
  武宁侯没当回事, 直接摆摆手只当知道了。
  谢芳华之事,虽然武宁侯府跟谢家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如往常一样, 但谢铭要走另一个流程回京, 托武宁侯回京路上照看陈夫人一二, 举手之劳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多跟一辆马车而已。
  姜邈远远的看见了,问陆澹道:“当初我去肃州的时候, 在驿馆就遇到了陈夫人。她是不是就是跟武宁侯有过婚约的那个人?”
  陆澹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今生到现在为止,改变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上辈子肃州的事情成功的被掩盖了过去,谢铭完好无损的回京, 而不是如现在一样成为阶下之囚, 也没有过陈夫人探亲这回事。
  “总感觉时机有点太过巧合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姜邈感叹了一声。
  毕竟陈夫人不管是在肃州府衙的时候,还是回京都的一路上,都称得上深居简出, 连面都没露几次, 要说别有用心实在有写牵强了。
  但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现的这么巧合, 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上辈子从未有过探亲之事。”
  陆澹淡淡的说道, 让姜邈又升起好奇的看了看那边的那个马车。
  这些天里, 姜邈也只见过陈夫人一面,但印象还挺深刻的。
  可能因为早年丧夫的原因,浑身笼着似有似无的愁绪,加上身上的书卷气息,便是容颜有所流逝,也只让人觉得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子。
  跟爽朗大气的武宁侯夫人,完全是两种样子。
  当初武宁侯和这陈夫人到底有怎样的过往呢?她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很快队伍又重新的动了起来,进了京都之后,直直往武宁侯府而去。
  路过姜邈的铺子附近的时候,她不由的掀起帘子往那个方向看去。入目却看到了夏哥焦急的看着马车的样子,看见姜邈掀帘子,直直的喊到:“东家!东家!”
  声音焦急,一看便是有急事的样子。
  姜邈没有太过犹豫,让人停了车,对陆澹说道:“我先去看看,若无紧要之事,铺子里的人不会当街拦我的。你帮我跟侯夫人说一声!”
  陆澹自然不会阻拦,姜邈和翠竹下车之后,陆澹看着自己还不怎么能动的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姜邈下了马车往他这里走来,夏哥送了一口气的同时,急急的迎了上来说道:“卫风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卫风能出什么事?
  “他……他……”夏哥有些难以启齿的犹豫,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一样。
  最后咬咬牙,狠心说道:“他失手伤了他爹,他爹如今……死了,卫风被抓起来可能要被砍头了!”
  夏哥说完之后连忙焦急的为卫风解释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失手,东家卫风他真的很冤……”
  “他现在在哪里?”姜邈打断夏哥有些语无伦次的话,直接问道。
  “他现在被抓到衙门去了,今天就要定罪了!”夏哥满脸焦急,“三天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东家,才每天在路上等着!”
  “行!那赶紧先过去吧,具体情况边走边说!”
  最开始买的三个人里,卫风可以说是姜邈最喜欢的一个,毕竟卫风年纪最小,刚见面时候的惨相印象也太过深刻,而且在后续的相处中,姜邈真的觉得卫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连那孙崇都常常叹息可惜卫风被耽误了的天赋,更何况是姜邈呢。
  默许他跟着孙崇学习的时候,姜邈就有等尘埃落定之后,就给卫风重新寻找一个出路的想法。
  谁能想到,如今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快要到衙门的时候,姜邈总算从夏哥的嘴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卫风自从得了姜邈的看重,白日里在农庄呆的时间很久,有时候忙了,就会让人给父母送个信,偶尔也在农庄住一晚。
  却没想到,他不在家中的时候,他那个酒鬼父亲竟然被他母亲照顾的好了起来。现在虽然腿有些跛,却已将行动自如了。
  但狗改不了吃屎,刚刚能够动弹了,他就故态复萌又开始酗酒甚至打他的母亲了。
  卫风白天常不在家,他母亲又总是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他父亲心里也对如今谁养家有点底,在卫风在家的时候还有所收敛。
  虽然知道他父亲已经渐渐可以行动了,但在卫风想来,他母亲便是打不过他父亲,但总跑的过吧?
  直到这次他回来的稍微早了一些,亲眼见到了他父亲又醉酒打他母亲的情况,见卫风回来有些讪讪的,足以说明他并没有喝的那么醉。
  这让一时气血上头,冲上去就跟他父亲厮打起来,并且扬言休想再从他这里拿到一文钱!
  恼羞成怒的卫父直接就变了嘴脸,各种脏话羞辱的话层出不穷的侮辱卫风,而卫风虽说如今身体渐渐的养了起来,但终究还是个半大孩子,渐渐落于下风。
  恰好当天卫风在农庄里收到了一个货商的尾款,图方便便将银子带回了家,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铺子里将银子入账,放入柜台。
  谁知道扭打之间被卫父给发现了,不顾卫风的阻拦,抢了那银子就要走。
  卫风忍无可忍,追出门外捡起一块石头,就在卫父的头上砸了一下!
  谁知道,就那一下,卫父就倒在地上很快的没了气息。
  卫风母亲因为不放心,出来想劝卫风却看到这一幕,惊叫声引来了其他过路人,将卫风抓了个正着!
  弑父在这个时代那绝对是不可赦免的死罪,卫风一下就陷入了绝境之中。
  听完夏哥的话之后,姜邈心中沉重,五味陈杂。姜邈思考了一下,交给夏哥一个钥匙,让他去铺子里将她放在箱子里的卫风的卖身契取过来,越快越好。
  夏哥一听,连忙跑着去拿了。
  刚到衙门口,姜邈就看到了卫风的母亲跪倒在衙门口肝肠寸断的为卫风求情。
  对这个人,姜邈真的心情非常复杂。
  卫风能有今天的这种结局,说真的跟她真的是脱不了干系。
  若放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她的所有反应好像都是正常的,她也只是个受害者,被服从丈夫的思想所洗脑,甚至已经被那酒鬼的拳头打怕了,苛责一个受害者在面对可怕遭遇时候的不勇敢不理智的反应,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个努力想保护母亲的孩子的母亲,她真的太不够格了!
  卫风的娘钱月梅已经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看到姜邈到了之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形容狼狈不堪,一下子扑倒在了姜邈的脚下!
  “求求东家了,求求东家想想办法,救救我儿,救救我儿啊!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啊!”
  猛然间又想起什么了的呼喊道:“对了,对了,他也是为了保护东家您的银子啊!您救救他!救救他啊!”
  钱月梅的声音已经撕裂暗哑,但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口中不停的求着任何一个可能帮到她儿子的人!
  对于钱月梅病急乱投医的呼喊,姜邈并没有精力去掰扯和生气,反倒是翠竹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的说了她一句:“他是为了你!”
  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一个常年欺负你们娘俩的卧病在床的瘸子,你也能将人照顾的重新抡起拳头?有毛病吧?
  别的事情当你反应不及的下意识反应,但对一个常年家暴你的人悉心照顾,就真的没想过他如果重新抡拳头打你怎么办吗?
  钱月梅浑身一颤,他儿子是为了她的这个事实她当然知道,她只是不敢去想是她让自己的儿子落到了如今这个境地,更加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抓着姜邈的袍脚,口中含糊不清的磕着头恳求道:“您再发发善心,救救他,救救他啊!”
  公堂之外围着不少人,都在看热闹,毕竟这是一个很少见的弑父案子。
  众人都议论纷纷,姜邈听了一耳朵,众人的态度大都是卫风的父亲有再多的不是,也不是他弑父的理由。
  毕竟他那一石头是清醒状态下砸的,说是不是恶意的,谁能完全相信?
  便是有些同情和可惜卫风的人,所持的态度也只是他太过倒霉碰到了那样的父亲,而不是他不该死。这些人也十分的少,毕竟卫风到案之后一脸麻木冷漠的样子,也很难让人觉得他情有可原。
  公堂之上,审案的官员也是摇摇头,就要做出最后的宣判。
  “此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官现在便宣判……”
  姜邈一听连忙喊道:“大人且慢,小人有事禀报!”
  一脸麻木的卫风,此时听到姜邈的声音,转头看过来。对着他母亲的肝肠寸断,都没有了多大反应的他,鼻子蓦然一酸,两行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开了这个头,很快他就忍不住了,哭声从隐隐的啜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伏地哭的一塌糊涂,止都止不住。
  也漏出了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害怕和忐忑不安,还有愧对姜邈不敢见她的神情。
  这让原本看卫风到案之后一直反应冷淡,觉得他可能性情有些缺陷的审判官员也有些惊奇!恍然大悟,他只是不知所措强撑着罢了。
  看到卫风的样子,姜邈也不禁眼眶一热,明明他已经受尽了苦难要苦尽甘来了。明明他为了生存那么努力了,老天却又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来者何人?有何事要禀报?”
  那官员兴许也是有些同情此刻哭的涕泪横流的卫风,又听旁边的人说了姜邈跟武宁侯府的关系,本着给个面子的想法,并未追究姜邈无故打断他的话的事情,给了她一个说话的机会。
  这个案子任谁来说都是毫无争议的,也不知这小公子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大人有所不知,卫风乃是我买下的死契奴仆。当时他母亲奄奄一息,父亲……不管他们娘俩死活,他被逼无奈之下自卖自身。
  当时我买下他的时候,他瘦骨伶仃我却出了十两银子的高价,一方面是同情他,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他的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