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千金狠大牌 第41节
  最早没有来夏家,不经历这些风雨变迁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会嫁个平凡的男人,只要能解决温饱,过一辈子足矣。
  付谣点头:“那倒是,嫁给段楚生的时候没车没房,现在日子也慢慢的过起来了。”抬眸看了夏明月一眼,又说:“这些还得感谢你。”否则到现在她可能还在做个普通的销售员,郁郁不得志的听别人指手画脚。
  现在不同了,离目标越来越近,手可摘星辰的快感她就要体会到了。
  夏明月鼓励她:“好好干,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这一天夏家人的心情很复杂。
  夏明月结婚,第一个不想来的就是吴雪。可是,对外还要顾及体面。就算真不拿夏明月当回事,却不能落人口舌,否则多年维系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在聚焦的镁光灯下隆重出场。
  而且前一天她就跟夏明星谈过了,人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场。由其现在还远不到撕破脸面的时候,场面戏才要做足,否则跌的是自己的份儿。
  夏明星冷静思考,盛装出席。经历一次自杀的风波之后,夏明月还是成了最后的赢家,但是总要别人看到她的胜之不武。倒是她,不计前嫌来捧场,更能获得别人的赞誉与同情。
  为此挑选礼服的时候也做了斟酌,一改往日炫目的形象,打扮得像朵素馨小花似的。走进来,眉眼低垂,尽量保持微笑,那点儿凄苦噙在嘴边,欲盖弥彰。
  这样的气场同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夏明月比起来,确实像是受尽折磨,甘拜下风的那一下。
  于是,对于这场婚事更多了几分让人揣测的味道。
  这对母女大唱苦情戏的戏码夏明月早就想到了,否则即便为了夏家的脸面,也不会笑嫣如花的前来参加。
  可是,走出来的时候,一眼望到人群中的两个人,眉目和绚。那种成人之美的大气与包容,或许令所有人都没想到。
  越发显得她这个登堂入室的私生女无法无天。
  夏明月冷漠的一弯唇角。
  音乐缓缓响起,她收回目光,夏符东已经站到身侧。接下来将由他将人送到韩霁风手中。
  就在灯火辉煌的不远处,韩霁风眉目清峻得好似一幅画。清澈饱满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润如玉。
  夏明月挽上夏符东的胳膊缓缓前行。
  裙摆好似落雪,漫过艳红地毯。而美人就像那千树万数的梨花,华光滟滟。
  弥撒台前韩霁风冉冉步伐迎过来,不等走近,将人从夏符东的手里接过来。
  就听整个厅内骤然响起不和谐的声音:“等一等。”
  所有人闻声回头,还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更是第一时间将焦距对准。
  夏明月苦笑一声,跟着转身看过去。
  一个看似体面的男人推门进来,目光直直落在夏明月的身上。人们好奇的目光下,声讨之词脱口而出:“夏明月,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人。当初我对你怎么样?你怎么可以为了权势一转首就嫁给别人,那我们同甘共苦的那些日子算什么?你又怎么对得起我们那没有出世,就被你狠心拿掉的孩子?难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嫁给这个男人?我不相信你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如斯严厉的指控就像一盆脏水兜头灌了下来,议论声不绝于耳的蔓延开,野草似的泛滥不绝。
  “呀,看来是老情人。”
  “旧帐没有打理干净,人家找上门来了。”
  “没听说么,还有过孩子。”
  “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世风日下。”
  “看来是缺乏管教,这种出身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
  ……
  原本静寂无声的教堂顿时不宁起来。
  ☆、(085)婚礼风波
  这样刺耳的风言风语传进宋晓雪的耳中,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
  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当众掴夏明月两巴掌,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韩家的脸面都被她给丢尽了。
  反倒吴雪一脸得意,转首看了夏明星一眼,若有似无的动了下唇角。自作孽不可活,到底有人来收拾她了。而且来得这样恰到好处,简直意外之喜。
  夏明星起初还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到夏明月怔愣的立在那里,一时没作任何反应后,整个人顿时开怀起来。没想到也有她夏明月束手无策的时候……
  一改先前的晦涩,春风得意的看起笑话。
  突如其来的意外收获,心里想着,听吴雪的话果然是来对了……
  那人已经走到弥撒台前,不折不挠的向夏明月讨要说法。
  夏明月神色莫测,一时间很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所以有人猜测她那样是彻底傻了眼,丑事被揭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怕是只能落荒而逃了吧?
  揣测刚一落定,就见夏明月从夏符东的臂弯里抽出手来。不给所有人说话的机会,叫上那个男人:“你跟我出来说。”
  她脚步匆忙的走在前头。
  男子微微一怔,紧接着跟了上去。
  夏明月路过张洁的时候从她手里拿过包,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摸索出电话……不管现场已经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只是面无表情。
  韩霁风彻底被晾在一边,连一句问寻的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明月决然的将一切抛诸脑后,甚至不给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教堂内彻底炸开了锅,原本细微的议论演变成公然的诋毁与指责。
  夏明月一个私生女的恶劣品质仿佛在这一刻暴露无疑。
  宋晓雪气急败坏:“霁风,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这样的女人你也肯要。”
  韩霁风如夜色般清冷的脸颊上,那双眼澄亮逼人。看了宋晓雪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夏符东脸面上突然挂不住:“世侄儿,你看……”
  那扇关合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
  全身洁白如雪的夏明月一手提着婚纱的下摆,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是鼎盛的日光,在她周身形成细微的轮廓,仿佛身负锋芒。
  目光搜寻片刻,目标明确的走到吴雪面前。
  “阿姨,你这样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心里就好受了么?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妈妈,就欺负我!”
  夏明月先发制人,冷若冰霜的质问她。
  吴雪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隐隐升腾一种不好的意念,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夏明月将手机按开,录音开始播放,从她走出教堂的那一刻起毫无间断。她与那人的对话如数落入众人耳中……
  只听夏明月声音坚定:“我确定自己不认识你,说吧,是谁让你来搅局的?”
  男人张口唤她:“明月。”一副两人脱不了干系的模样。接着说:“我知道你想嫁给韩霁风,但是你不能装作我们没有认识过。”
  夏明月冷冷道:“那么我换个说法,对方给你多少钱?我付你两倍的价码买一个清白。”
  既然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却又站出来指控,只能说明幕后有人指使。
  那人仍旧一口否定:“明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夏明月微微笑起来:“那好,你既然是跟我有过情感纠葛的人,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还有一个孩子。那你告诉我,我胸前的伤疤是怎么得来的?”
  男子犹豫一下:“是车祸时留下的。”
  “我胸前根本没有伤疤。”夏明月淡然说:“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随意一个问题就能看出破绽,其他的更不用我再多说了吧。要么现在告诉我答案,要么现在报警,你自己看着办。”
  男人到底吐露一个名字。
  此刻这个名字清析的从听筒里传出来,他说的正是:“吴雪。”
  吴雪瞠目结舌。
  闹不明白原本好好的一出大戏怎么就扯到她的头上来了?
  夏明月伤心得几欲落泪:“阿姨,我知道小星的事情一直让你耿耿于怀,在你心里,总觉得是我抢了她的幸福。那个嫁给霁风的人应该是她……如果不是心疼小星,你也不会想出这样一个法子污蔑我。可是,无论你有多大的不满,都不能血口喷人,故意破坏我的名声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你不能把对我妈的恨意转嫁到我的头上来……”
  “够了!”吴雪暴怒出声,最后一点儿理智亦被摧残殆尽,那愤怒致使她扬起手来打了夏明月一巴掌。恶狠狠的说:“你这个不要脸的野种,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到底是你污蔑我,还是我污蔑你呢?跟你妈一样的下贱胚子……”
  夏明月倒觉得此刻自己什么都无需再讲,只一个悲戚到绝望的表情就足以使吴雪万劫不复。
  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她只顾专注的掉着眼泪。
  下一秒被扳进怀里,撞击熟悉的心跳,一种完胜的快感油然而生。
  韩霁风的声音冷得结冰:“阿姨,你不要欺人太甚!”
  密集的镁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夏明月眯起眸子,看到吴雪的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这一刻的矛头所向比前一刻还要让人百口莫辩。为了诋毁一个人,不惜以这样的手段,跟童话故事里恶毒的后母有什么分别……细想一想,吴雪又实在适合这样的角色扮演。
  就连夏明星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夏明月信口雌黄,还是吴雪的的确确做了这样的事。
  她慌乱的唤了声:“妈……你……”所有的狐疑骤然卡在喉咙里。
  夏明星被夏符东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到了,从小到大几乎不见夏符东对吴雪发过什么脾气,更别说动手。这一刻却当着众人打了她的脸,如同是当着整个上流社会的面凌迟她。
  “吴雪,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践一个孩子。”
  吴雪原本尖厉到可以撕毁一切的爪牙这一刻也像被人连血带肉的拔掉了。由其夏符东那一下子,让她没了反抗的余地。全世界骤然颠倒,天翻地覆……她被人算计了,可是刹那大脑轰然,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整个婚礼异常混乱起来,比起料想中的热闹繁华,俨然是走了另外一个极端。都要被人经久不息的津津乐道起来,其中夏家以大欺小的戏码从此彻底被扳上台面。再说起夏明月这个私生女,就不得不说她在夏家的悲惨境遇,有了吴雪这个后母的刁难算计,生活怕是履步维艰。
  所有关于夏明月的不利传言,今天过后,都有了新的改观。
  夏明星反应过来,忍不住上前撕打夏明月,她的伎俩她再清楚不过了……怒火中烧,所以伪装崩溃一亏。
  “夏明月,我要杀了你……”
  不等凑上来,被韩霁风扬手掀翻在一步之外。
  夏符东的声音同时传来:“你们闹够了没有?”
  夏家的脸面彻底被丢尽了,他被气得全身发颤,其他的话不等说,眼前一黑,突然晕死过去。
  人群越发混乱起来,秘书立刻拔打急救电话。
  夏明星透过影绰的人群,只看到韩霁风眼中锋利的冰冷以及对夏明月细微的呵护,将她护在臂弯里,任世事无法侵袭的模样。而夏明星整个人就像痴了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十几年予索予求,风调雨顺的人生,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不想毁灭得竟这样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