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江小姐很爱您
  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韩庭之看着那咄咄逼人带着浓烈占有欲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直接就从他身侧擦肩而过,不经意看到了餐桌上原本没动的粥碗。
  空了。
  关门声很大,震耳欲聋。
  江暮夏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默不作声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反倒是旁边的程少熠,直接附身凑近了她。
  “不开心?”
  她抿了抿唇,看着那自己眼熟了很多遍的英俊脸庞,到底还是放下了碗筷,“我有点累了,回去吧。”
  可刚站起来,却被男人直接捉住了手腕。
  “他不喜欢你。”
  那嗓音虽然温和,但是却带着明显的笃定,“夏夏,我说过的,没有了徐骁我跟你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江暮夏,怔了一下,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放开。”
  她的呼吸紧紧绷着,连带着上楼的动作脚步都有些细微的虚浮,整个人这段时间的力气好像突然就松懈了下来。
  甚至有种怅然若失。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江暮夏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我走了。」
  发完短信后直接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跟着程少熠去了机场。
  可一直等到了上飞机前,还是没能等到属于男人回复的消息,反倒是她耐不住性子给陆蓉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我失败了,他还是要和他的未婚妻结婚。」
  说完,手机直接关了机。
  有些恍惚。
  程少熠看着她有些晃神的脸蛋,到底还是轻轻勾唇笑了一声,“我大小姐,你真的想好要回去了吗?”
  他本来就是过来接她的。
  可还这样问。
  江暮夏侧眸看着那双略微深沉到让人心悸的眸,到底还是偏开脸蛋闭上了眼睛,“这有什么好需要想的吗?”
  准确来说,应该没有。
  她喜欢的本身也不过是那一张脸,而他要结婚的也不会是她这样骄纵傲慢的大小姐,本身就不是一类人。
  ……
  韩庭之刚刚好在开国际会议,坐在主位上听着汇报的同时侧眸看了眼桌上放着的手机,视线都有几分恍惚。
  莫名想起了那张白净的鹅蛋脸。
  旁边的裴景瞧着他三番四次看手机的视线,到底还是抬手解散了会议,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等谁电话呢,这么入神。”
  韩庭之睨了他一眼,直接站了起来。
  “与你无关。”
  “……”
  他想到离开之前女人那带着委屈的脸蛋,拿起手机的同时直接就拨通了司机的电话,“来公司接我。”
  司机点了点头。
  可等到他回到城西别墅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原本放在门口鞋柜上属于女人的拖鞋也不见了。
  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除了这段时间买回来送给他的那些礼物之外,属于女人的任何东西全部都被清空了,包括她穿过的衬衫。
  不过……
  唯一能证明女人存在痕迹的,是那半截很明显是用过的药膏。
  他视线稍稍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那张白净脸蛋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只穿着他衬衫的身影。
  还嚷嚷着要给他做早餐。
  电话声响起的时候,他稍稍怔了一下,却还是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结果对面的女声直接就响了起来,“您好,请问韩先生是吗?”
  “嗯。”
  “是这样,您太太前段时间在我们店里定了一款钢笔,可现在她的电话打不通了,这边您方便过来取一下吗?”
  他皱了皱眉,“在哪里?”
  钢笔拿到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韩庭之回到别墅之后照常洗漱,打算让自己的人生开始恢复原来的轨迹。
  可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视线本能落在了那只钢笔上。
  突然想起了刚才店员笑着对他说过的话,“您太太订这款钢笔的时候很开心,还说你们就要订婚了,看来江小姐很爱您。”
  很爱您。
  还不到半个多月的记忆辗转而过,他竟然来来去去脑海里回忆起来的,都是那张哭地梨花带雨委屈至极的脸。
  韩庭之,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所以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呀,老天爷安排让我遇到你就是为了帮你渡劫,真的不考虑跟我谈个爱吗?
  你不喜欢她,也不讨厌我,我跟她除了身份之外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你还是选择了她成为你的韩太太,就只是因为她合适,对吗?
  那一瞬间,他原本擦头发的手蓦然就顿住了。
  阮恩荣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准备好的西式糕点,敲了敲门推开看到的就是只穿着睡袍的韩庭之。
  她怔了一下,“我……做了些糕点……”
  韩庭之收回了视线,连带着后退回到了客厅里,整个人的面色都是十分寡淡的,“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阮恩荣跟着走了进去。
  “我做了点糕点。”
  她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清晰,“而且我们不是都已经要结婚了,你还要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韩庭之没怎么听她说话,当然视线也根本没转移过来。
  有些心不在焉。
  阮恩荣视线本能地就跟着他落在了旁边桌上放着的那只钢笔,下意识就皱眉将钢笔拿了起来,“这只钢笔哪里来的?”
  下一秒,却直接被男人拿走了。
  “别人送的。”
  韩庭之微微侧眸,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蛋糕盒上,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还有,我不喜欢吃甜的,你没什么事的话直接就可以回去了。”
  房间的气氛很沉默,沉默到了一种死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