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珠 第26节
  听说他之前连丞相府都不去, 现在南阳王府还不知道对方去不去呢, 不过他们做事可不像那些文人磨磨唧唧的,他们做事就是要唯命是从,所以不管沈公子去不去,他们都是要将沈公子带到王爷面前去的。
  “当然有,可否容在下去换身衣裳, 等换完之后再跟大人过去。”沈若清似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弱声问。
  “那沈公子请便。”侍卫没想到他还这么有讲究, 点了点头, 侍卫就走到外面去。
  沈若清便笑了笑,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听说南阳王府极其看重规矩, 他还是收拾的好一些去比较好, 免得惹南阳王不喜, 没想到南阳王竟然决定见他, 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大人,在下已经拾掇好了。”半个时辰之后,沈若清拿着一把扇子走出去,小声对南阳王身边的侍卫道。
  侍卫等的也有些累了,但见他拾掇的这么好,想说的话便咽了回去,他道,“那沈公子这边请。”
  “大人先请。”沈若清自然不敢,他拿着折扇摇了摇头,道。
  侍卫见他这么谦卑,想说什么又没说,然后带着人直接去了南阳王府,一路以来,下人都对着沈若清行礼,沈若清均是温文尔雅的笑着,他就说南阳王府极其有涵养,幸好他换了一身衣裳过来,否则不得被南阳王府的人笑掉大牙。
  “我们王爷在里面,沈公子就直接进去吧。”下属进去禀告了一声,然后再出来对沈若清笑道。
  沈若清回之一笑,强忍着心中的紧张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一脸的温文尔雅,淡定从容,道,“在下沈若清见过南阳王,南阳王好。”
  “沈公子请起,我们南阳王府没有那么多规矩,沈公子不必这么多礼。”南阳王原本是在感叹这位沈若清也是个温文尔雅的性子,看来将来是能够成就一番大业的,谁知对方突然给他行了个这么大礼,南阳王嘴角抽了抽,然后一副客气的开口,道。
  许是跟长子跟小女儿待久了,南阳王对待这些小辈一直都非常温和,请安行礼基本上是能免就免,谁知沈若清第一次见他就行了这么大礼,南阳王笑着摇了摇头。
  “谢过南阳王。”原本以为南阳王是个甚是威严的人,可是当见到本人之后才知道南阳王的脾气竟然是格外温和,沈若清的畏惧感稍稍减轻,然后道。
  “沈公子且坐下吧,今日本王让沈公子来,只是想考考沈公子的学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沈公子倒是不必这么紧张。”南阳王笑着点了点头,让人坐下,道。
  下人替沈若清奉茶,沈若清均是笑着回应,南阳王暗自点了点头,虽说家境贫寒,但是规矩礼仪都是挑不出错,而且最难的便是那不卑不亢的神态,难怪会拒绝丞相府的好意。
  “本王前些日子看过沈公子的策论,觉得沈公子的才华典赋皆是不俗,所以不知道沈公子对于治国有何看法?”南阳王在心中对沈若清做了一个评价之后,才笑着开口道。
  南阳王竟然考他治国之道,那是不是说明南阳王爷已经认可他了,沈若清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重新站了起来,南阳王有些无奈,他又不吃人,怎么这位沈公子看起来倒是极其惧怕他似的。
  但是因为担心会扰了沈若清的思路,所以南阳王便没有开口,而沈若清明显的是激动不已,他拱手对南阳王道,“回南阳王爷,微臣以为治国要分君臣,君治国跟臣治国是不一样的。”
  “哦?”虽然早知道沈若清的才华,但是这话说的确实有些新鲜,南阳王便继续问。
  他们朝堂缺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到时候让他跟凌芷含一起入朝,绝对能恢复本朝之繁华昌盛。
  “微臣觉得君治国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但是臣子却是更多的为了君主,这其中应该是一个相互权衡的关系,若是帝王下的决定是对的,作为臣子理应遵守,但若是帝王下的决策是错的,那么作为臣子应该劝解君王,只有这样才能够维系一个朝代的繁荣。”沈若清看着南阳王,一副振振有词的开口道。
  就比如说如今圣上独宠贵妃娘娘在沈若清这里看来就完全是错的,因为只有帝后才可以这般鹣鲽情深,造就繁华盛世,贵妃娘娘就是一个妾室,李朝历代哪有君王会如此宠爱一个妾室,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那贵妃娘娘还不知错,竟然敢如此招摇,可不就是一个红颜祸水,按照他所想,应该直接将贵妃娘娘诛杀,以儆效尤。
  “那么沈公子觉得自己可以做好一个忠臣吗?”不可否认,沈若清这话南阳王是满意的,能将君臣分的清楚,这样的人将来确实可以更好的为本朝效力。
  听到这话,沈若清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他就知道南阳王一定是他的伯乐,于是沈若清稳着声音道,“回南阳王爷,在下自幼年之时便谨遵夫子之教导,未来一定要效忠于帝王,所以只要帝王贤德,那在下定会全力辅佐帝王,哪怕生死,也无所畏惧。”
  南阳王抚掌大笑,“沈公子的才学本王算是见识到了,再加上沈公子的文采,半个月后的科举肯定不成问题,本王对于沈公子非常的欣赏,不知道沈公子可否愿意入我南阳王府门下?”
  之前南阳王觉得整个长安城也就属长子这些人是文武双全,一般人难以比拟,没想到眼前的沈若清也是才华横溢,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人若是能为他们所用,那自是极好的。
  “在下定义不容辞。”沈若清对着南阳王拱手,道,“谢南阳王爷赏识。”
  南阳王笑着让他站起来,“既然沈公子入我南阳王府门下,那沈公子就在我们南阳王府住下吧,改日我让你见一见我的长子。”
  可惜南阳王只有两个女儿,若是能再多一个女儿,那许配给沈若清自是不错,这周身的气度跟思想简直不输于这世家的公子,未来肯定可以平步青云。
  “谢王爷。”沈若清眼睛倏然一亮,他来的时候便听说南阳王府有一长公子,名满京华,三元及第,而且还未过及冠之年,他已经仰慕许久了,若是能见到这位长公子,那真的是三生有幸。
  “那本王让下人准备住处,沈公子今晚就在我们府上歇下吧,明日再派人跟沈公子一起去驿馆拿衣裳。”南阳王笑着点了点头,道。
  沈若清道谢,正在这时,珠帘拂开,一个身穿浅粉色曳地百褶裙,眉眼娇俏如花,容貌如海棠月韵的姑娘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直接朝南阳王喊了一声,“爹爹。”
  ==二更==
  沈若清看着瞬间愣住,这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竟然是这般的倾城国色,沈若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容色倾城的姑娘,所以瞬间挪不开眼。
  南阳王轻轻地咳嗽一声,“溶溶,怎么可以这般没有规矩,这里还有人在这呢。”
  他前一脚还让人觉得他们南阳王府极其看重规矩,但他女儿一出现,这些认知就要马上被打破。
  小姑娘听到南阳王温声提醒,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人,小姑娘马上变得婉约动人,朝着沈若清福了福身,道,“见过公子。”
  “姑娘好。”沈若清整个人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实在是难以思考,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小姑娘拱手,道。
  “沈公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本王最小的女儿韩玥。”南阳王笑了笑,随后跟沈若清介绍,道。
  “原来是韩二姑娘,之前在下就听闻韩二姑娘容貌倾国倾城,是我朝第一贵女,今日能见到二姑娘,在下真的是三生有幸。”沈若清听后马上反应过来,朝着小姑娘笑道。
  他原本就是一个读书人,可是今日却见到了南阳王跟名满京城的韩二姑娘,说不定过上几日他就能见到韩长公子了,实在是太让人开怀了。
  “沈公子会在我们南阳王府住上一段时间,改日肯定还有再相见的机会,小女过来肯定是有事要跟我说的,沈公子就且住下,若有任何事可以来找本王。”见沈若清一副目不转睛的模样,南阳王生怕长子什么时候就来了,连忙笑了笑,跟沈若清道。
  “那在下先行告辞。”沈若清做事极其懂得分寸,南阳王刚开了头,他就知道接下来的话怎么接,连忙道。
  “你带沈公子去厢房。”料想到院子也收拾的差不多,南阳王对侍卫道。
  他方才观察沈若清也是那种不近女色的人,不过这样也很好,因为年纪还轻,肯定还是读书更重要。
  “爹爹,方才那个人是谁呀?”等人走了之后,小姑娘便坐了下来,因为可能是早上酒喝多了原因,所以越发显得海棠娇色,甚是动人。
  南阳王瞧了她一眼,开口道,“那人是这次科举之中最有可能夺状元的沈若清,这次为父让他来也是想让他入我们南阳王府门下,这样的话将来肯定会是一大助力。”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位沈公子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等科举之后还是先不要给他官职,等长子登基之后再说,他也不认为当今圣上是个盛世明君。
  小姑娘猜到南阳王为何要拉拢这位沈若清,想到某人,小姑娘就没继续问,只“嗯”了一声。
  南阳王也担心对方是对他女儿有心思,所以也不准备将沈若清介绍给他女儿认识,就道,“你芷含姐姐此番回京,确实是为了国舅府平反一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国舅府会在半个月之后平反,所以近来是多事之秋,你若是无事的话,最近就不要到处乱逛了,安安心心的待在南阳王府,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
  国舅府若是平反之后,那么长子的身份可以公布于天下,到时候牵连其中的官员都可以沉冤得雪,那样子盏世子跟绾妃娘娘的事情也可以摆到明面上,而最近就是多事之秋。
  “爹爹你说的是真的?”小姑娘显然比南阳王还要高兴,她一脸激动的问南阳王,眉眼璀璨道。
  若是国舅府平反,那云承哥哥是不是也要回来了,小时候云承哥哥就很疼她,每次只要她受罚了,云承哥哥总会偷偷的给她买糖吃。
  “爹爹什么时候还骗过你不成,反正最近你就好生的待在府上,其他的事情你爹爹跟你哥哥都会替你解决的。”南阳王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道。
  “那我就在府中等着爹爹的好消息了,我最近几日就在海棠园哪里都不去。”小姑娘吐了吐舌头,然后提着裙摆站了起来,一副俏生生的模样,道。
  南阳王摆手让她下去,笑容温和。
  小姑娘带着丫鬟一溜烟的就跑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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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南阳王府的欢乐,此刻宫中的气氛却不怎么好,贵妃为着常乐公主的婚事已经愁的好几天没有睡了,“你说常乐怎么就非看上人家陆子盏了?”
  倒也不是说人家陆子盏不好,只是如今事情还没有一个确凿的消息,常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非要去请圣上赐婚,你说圣上赐婚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贵妃就拦着不让她去,现在人又病了,贵妃愁的都许久没有睡好觉了。
  “回贵妃娘娘,常乐公主喜欢上子盏世子娘娘是一早就知道的,娘娘就公主这么一个女儿,公主既然喜欢子盏世子,娘娘何不就成全了公主。”嬷嬷对常乐公主自然也是心疼的,她劝着贵妃道。
  “常乐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然也心疼她,若是可以的话,本宫自然也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这件事本宫也做不了主啊。”贵妃感觉这话就是戳她的心口子的,她有些无奈的开口,若是一道圣旨可以解决,贵妃自然让她女儿嫁去靖安侯府,可这李朝历代都是这样的规矩,就算圣上开这个口,只怕群臣都有意见,更别说贵妃了,圣上虽然疼爱常乐,但这毕竟是牵扯到朝政,圣上最起码要掂量一下,谁知她女儿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既然这样的话,娘娘何不让别人帮忙?”嬷嬷思考了一下,替贵妃出主意。
  “嬷嬷你是说?”贵妃理解嬷嬷的意思,试探性的问。
  “听说绾妃娘娘有孕之后圣上对绾妃娘娘非常体贴,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若是绾妃娘娘开口的话,此事恐怕会容易许多。”嬷嬷朝外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听见,小声道。
  贵妃若有所思,绾妃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她是见过的,所以她一早就知道绾妃为何会这般受宠,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有孕,想来也是因为年轻的缘故。
  想了想,贵妃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绾妃过来吧,就说本宫有事找她。”
  “是,娘娘。”
  第四十五章 孕事==
  绾妃自从怀孕以来人都瘦了一圈, 盈盈眉眼之处没有丝毫为人母亲的喜悦,贵妃身边的珠翠走进来看到绾妃这副模样,倒是忍不住顿了顿,说起来这位绾妃娘娘也是个可怜人, 因为出生不够显赫, 所以即便有喜之后也没个人过来道贺, 不过有皇上对她的恩宠, 倒是胜过这皇宫里其他嫔妃, 绾妃抬眼看了一眼珠翠,温温柔柔的道,“原来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珠翠姑娘, 可是贵妃娘娘身边有何吩咐?”
  绾妃娘娘对待人的态度永远都是温温柔柔并且客客气气的, 这点与贵妃娘娘不同,珠翠掩下心中的思量,与绾妃道,“奴婢参见绾妃娘娘,今日奴婢来, 是代替我们娘娘来看望绾妃娘娘,此外贵妃娘娘有要事与绾妃娘娘商量,不知道绾妃娘娘可否有时间?”
  绾妃就抬眼看了一眼珠翠, 她并非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贵妃娘娘受宠多年,行事又极为凌厉,这后宫谁落到贵妃手里, 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贵妃对她态度也一直不是那么热拢, 想必这次找她去也是没什么好事的, 绾妃掩下心中的思量,笑道,“既然是贵妃娘娘邀请,那本宫自然得奉陪了。”
  若是贵妃娘娘为的是除去这肚子里的孩子,那她自然求之不得,既然不爱,那她也从未想过为他生儿育女,可偏偏帝王就是跟懂了她心思似的,直接派人严守在这个宫中,她想下手也没有机会,若是贵妃娘娘愿意给她这个机会,那她自然求之不得。
  见绾妃娘娘扶着丫鬟的手站起来,珠翠稍稍顿了一下,这位绾妃娘娘还有孕,等会若是出了什么事,总该不会陷害到贵妃娘娘头上去吧。
  “珠翠姑娘为何盯着本宫看,可是本宫脸上有什么东西?”正在这时,绾妃朝珠翠看了一眼,笑着问。
  珠翠摇了摇头,“奴婢是见绾妃娘娘容姿国色,一时看痴了而已,还望绾妃娘娘莫与奴婢计较。”
  “这话本宫爱听,那我们走吧。”绾妃也没有拆穿她,温柔含笑,客气道。
  “绾妃娘娘请。”珠翠将头低下去,一副恭敬的道。
  这时有宫女走进去向贵妃禀报,道,“娘娘,绾妃娘娘到了。”
  “让她进来吧。”贵妃倏然睁开眼睛,一副柔弱不堪的握着宫女的手,笑道。
  “是,贵妃娘娘。”随着贵妃娘娘的话落,紧接着就有人出去向人禀告此事,绾妃举止温柔的走了进来,“臣妾参见贵妃娘娘,愿贵妃娘娘凤体祥和,如意安康。”
  “绾妃妹妹请起吧,既是有身孕了,那就别对本宫这般客气,本宫可消受不起绾妃的大礼,若是妹妹在本宫这里出了什么事,那本宫可就不好向皇上交代了。”贵妃娇弱的拿起手帕演了掩唇角,朝绾妃看了一眼,贵妃笑道。
  “多谢贵妃娘娘提醒,只是臣妾即便有什么事情,那都是臣妾自己福薄,与贵妃娘娘无关。”绾妃一双柳叶眉轻轻蹙了蹙,难道是她猜错了,但是行事狠辣的贵妃娘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想归想,绾妃还是唇角含笑,道。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为陛下诞下龙嗣可是天大的福气,妹妹若是都福薄的话,那不知这宫里还有谁是好福气,所以妹妹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们还不赶紧给绾妃娘娘添张凳子来。”贵妃笑着掩了掩唇,虽说对方这容貌还有身孕让她非常的讨厌,但是这般伏低做小的态度还是让贵妃非常受用,贵妃出生名门,又受帝王宠爱,不管怎样,这宫里都不能有人越过她去。
  “谢过贵妃娘娘,不知道贵妃娘娘今日来找臣妾是所为何事?”绾妃摸不透贵妃的意思,但又不愿与贵妃在这虚与委蛇,所以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绾妃笑道。
  “绾妃妹妹何必这么紧张,今日本宫找你过来确实是有一桩小事需要妹妹帮忙。”贵妃见她直接说了来意,倒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利落,转身贵妃笑着让宫女都退下,“本宫有事要与绾妃娘娘,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众宫女都退了下去,整个宫殿之中就剩下绾妃跟贵妃,绾妃也不担心贵妃对她动手,笑道,“贵妃娘娘有话但说无妨,只要是臣妾能做到的,臣妾都一定为贵妃娘娘做到。”
  “妹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本宫也就不跟妹妹在这绕弯子了。”贵妃瞬间做出一副自己暗自垂泪的模样,绾妃看着神色没有丝毫波动,笑着对贵妃道,“贵妃娘娘有话就直说吧。”
  能让贵妃娘娘对她低声下气无非就是因为丞相府,或者是常乐公主,亦或着是她这肚子里的孩子,除此之外,她不认为贵妃娘娘有什么话是要跟她说的。
  “既然妹妹都这般说了,那有些话本宫就直接说了。”贵妃见绾妃一而再再二三的上道,神情可谓非常满意,看来这平民家的女子就是这般低声下气的,她掩下心中的得意,道,“想必妹妹也知道本宫虽然宠冠六宫多年,但膝下只有常乐一个女儿,因为圣上疼宠,所以这常乐的性情难免就娇惯了些。”
  绾妃神情有些冷淡,她对这位常乐公主没什么好感,若只是单纯的娇惯也还好,可偏偏这位公主小小年纪行事非常的狠辣,而且还甚是瞧不起人,难道那些宫女侍卫的命就不是命了,但是众人都在称赞常乐公主性子就跟活菩萨似的,想必这里面有许多贵妃娘娘的功劳,所以绾妃也不打算跟贵妃说这话,她笑着道,“贵妃娘娘这说的哪里话,常乐公主既然是圣上跟娘娘的掌上明珠,那娇惯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贵妃娘娘也别太放在心上。”
  “妹妹这话说的本宫非常爱听,本宫就这么一个女儿,何尝不是盼着她能多高兴些,只是这女儿大了,也开始有心事了,本宫就算想帮也无能为力。”贵妃就假装一副弱柳迎风的模样,话说一半等着绾妃继续猜。
  绾妃瞧了贵妃一眼,贵妃一直都围绕着常乐公主说事,难不成是陛下要给常乐公主指婚,贵妃娘娘不太满意这门婚事,所以想让她去做说客,但若是连贵妃都没办法做成的事,她又有什么法子能劝帝王回心转意,“不知道常乐公主有何心事,若是娘娘愿意说出来,臣妾也可以替贵妃娘娘分析一下。”
  “不瞒妹妹说,常乐此番是有心上人了。”贵妃见她继续上道内心高兴不已,面上还是摆着忧心忡忡的模样,道。
  绾妃难以跟上贵妃的思路,凭借贵妃娘娘跟常乐公主在帝王心中的地位,这想必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常乐公主既然有心上人,那为何不直接去找陛下赐婚?”
  贵妃心里鄙夷,若是皇上能答应,她要她过来做什么,“若是能赐婚的话本宫自然早就开这个口了,只是妹妹进宫之前肯定也知道历朝历代公主的驸马只能出自寒门?”
  绾妃一下子懂得了贵妃的意思,敢情常乐公主是看上了世族子弟,“那不知道常乐公主看上了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