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 第113节
  谢郬更不解:“跟谁结盟?”
  可这个问题,高瑨却是不打算回答,缄口不言,但笑无语。
  谢郬没有得到答案,也不恼。
  反正现在她知道高瑨在天牢杀北辽的俘虏有他的理由,至于什么理由,谢郬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帮助,干脆便不问了。
  两人这回倒是没喝醉,给元娘的酒库留了些待客的酒。
  天方鱼肚白的时候,一道身影翻进了将军府,而另一道则在前一个路口转道回宫去了。
  谢郬在偏院睡到日上三竿,知道蔡氏来看过她两回,见她在谁便没打扰,估计想着谢郬在房里睡觉总比溜出去玩耍惹祸要强。
  不过,谢郬要是乖乖听话在家待着,那就不是谢郬了。
  起来洗漱过后,直接翻出将军府,在德胜楼吃了顿早饭,溜溜达达的就拿着武威军的军牌去了驿馆,想找苏临期和大毛他们,谁知问了一圈驿馆的小二,说是已经好几天没看见苏临期,而大毛和胖子他们今天一早去了大理寺。
  问他们去大理寺做什么,驿馆小二告诉她昨夜天牢失火的事情,说烧死了好些个要犯,连北辽那几个刚刚俘虏回来的部落首领也在内。
  再想问详细情况,驿馆小二就不知道了。
  谢郬从驿馆出来,感觉没地方去,干脆买了一些瓜果去苏宅看望苏别鹤,那日服下解药以后,他的情况就好转了,并且至今未曾反复。
  凭着那晚的记忆,谢郬找到了苏别鹤家,苏宅的大门关着,谢郬敲响门扉,片刻后,苏宅里的洒扫老头来开门,没认出穿着男装的谢郬,谢郬也没有表明身份,只是说自己是苏别鹤的同僚,知道他生病来看看他云云。
  老头告诉谢郬,说他主家,也就是苏别鹤今早已经入宫当值,问谢郬是不是刚下值没遇见他。
  谢郬打了个哈哈将此揭过,暗自感慨今天不太顺利,找谁好像都不在的样子。
  推辞了老人家请她进去喝茶的邀请,谢郬走出巷子,正打算去书局买点话本和零嘴回将军府逍遥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谢郬现在并不怎么想听见的声音。
  “谢郬?是你吗谢郬?”
  在京城大街上,会这么唤她本名的人,除了拓跋延那个傻叉,还真没旁人。
  谢郬回过头去,果然看见拓跋延摇着他的书生扇,欣喜若狂的往谢郬冲过来。
  “谢郬,真的是你!”拓跋延惊喜的叫着谢郬的名字。
  谢郬心虚往周围看了看,果断对拓跋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怒斥:
  “鬼叫什么?”
  拓跋延从善如流,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来到谢郬身前,开始从头到脚的打量她,一副他乡遇故知的狂喜。
  谢郬被他看得烦躁,一把夺过他遮挡在脸前的扇子,将之合上在拓跋延肩膀上重重敲了一下,恶狠狠问:
  “看什么看?再看他妈挖了你眼睛!”
  拓跋延被敲打得肩膀一沉,却丝毫不见发怒,反而一脸享受,痴汉兮兮的说:
  “真是你。我先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谢郬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将扇子抛还给拓跋延,转身就走,拓跋延接住扇子屁颠颠跟上,边跟边在旁喋喋不休: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好些年没见着你了,你在京城过得好吗?我听说你是回来准备嫁人的?考不考虑嫁到我们北辽去?谢将军把我的意思告诉你了吗?我对你可是真……”
  谢郬被他吵得头疼,咻的停下脚步,厉声斥道:
  “闭嘴!”
  拓跋延再次把嘴巴闭上,谢郬再一次觉得今天不顺,早知道会遇见这货,她在房里闷死也不出门了。
  “拓跋延,你丫在外面胡说八道这笔账我记下了,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讨回来!”
  谢郬冷声威胁。
  可拓跋延却满不在乎,笑吟吟问:“你想怎么讨回来?什么时候讨?要不就今天讨吧,我今天正好有空,随便你想怎么讨都可以。”
  谢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跟这种人耍嘴皮子就是找气受。因为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在乎。
  看穿他这种人后,谢郬便不跟他多废话,闭嘴转身,拓跋延依旧跟着她,谢郬干脆眸光一闪,把他引入一条无人的空巷中。
  等拓跋延跟进来后,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拓跋延不是谢郬的对手,很快就被她制服,手臂反剪到身后:
  “再敢跟着,就没这么简单放过你了。”
  刚说完话,几个侍卫便冲了进来保护拓跋延,拓跋延不理会谢郬的威胁,反而对冲进小巷保护他的侍卫说了两句北辽话,谢郬在边关长大,多少能听懂些,拓跋延让他们别管,全都退下,还说谢郬是他的女人,让那些人对她放尊重点云云。
  对于这种没脸没皮,自以为是的人,抓着他都觉得是过错。
  谢郬一把将他松开,对挡在巷子口的北辽侍卫们说了一句通俗易懂的北辽话——滚。
  北辽侍卫们不敢拦她,只能给她让路,拓跋延被松开后一直揉着肩膀,在侍卫们的注视下说出一句令人绝倒的话:
  “太可爱了。”
  可爱?
  北辽的侍卫们满头黑线,不是很懂自家主子的品味。
  拓跋延难得在街上遇见谢郬,自然不肯就这么让她离开,继续追出巷子,边跑边喊:
  “谢郬,等等我!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然而,谢郬在听见拓跋延在身后喊她的声音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翻身上屋顶遁去。
  拓跋延站在街上,看着谢郬忽然消失的方向,暗自挑眉。
  倒是没继续追,而是一头钻入人群中。
  谢郬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某户人家的屋脊后,暗中观察拓跋延,等他离开后才敢探头出来。
  暗自思索着拓跋延为何会出现在苏别鹤家附近。
  毕竟那地方又不是什么旌旗坊之类的风景胜地。
  谢郬想跟上拓跋延看看,但他身边那些北辽的侍卫也挺难缠的,她单枪匹马过去跟踪多少有点不理智,于是干脆算了。
  在街上买了些话本、零嘴和酒,谢郬晃荡着回将军府去。
  依旧走的是后门,几个翻落就到了她悄悄住的院落,谁也没惊动。
  她今天特意多买了两坛,预备着等高瑨晚上来的时候一起喝。
  下午她就在房里看看话本,喝喝茶,吃吃零嘴,等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就开始收拾自己造了一天的残局,尤其是零嘴什么的,悄悄藏起来,省得晚上高瑨来的时候跟她念叨。
  蔡氏派人给她送食盒来,放在门边小丫鬟就走了,谢郬把食盒拿进房间,把里面几样菜肴取出,再放了一个果子盘,里面盛些干果,将两坛酒放在桌子上。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就坐在灯下一边翻书一边等高瑨。
  时不时去调整一下酒壶的位置,想象着今天把高瑨喝趴下的画面,忍不住嘴角上扬。
  然而谢郬从黄昏等到日暮,从日暮等到深夜,谢郬在西窗前等了又等,连头都探出去好几回,高瑨却始终没有出现。
  等到后来,谢郬困了,干脆不等了,熄了灯睡觉。
  可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感觉像是睡着了,脑子却从没停歇,梦境一个接一个,乱七八糟,梦见什么的都用。
  所有的梦境,当属最后一个最吓人,因为她梦见高瑨被一箭穿心,钉在他的龙椅之上,血流了一地。
  谢郬从梦中惊醒,身上被冷汗浸湿,她环顾四周,看见天已经亮了,而她的床榻之上只有她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高瑨昨夜没来。
  将脸埋进手掌搓了两下,谢郬从床上下来,在橱柜中翻了身干净的衣裳,从后墙翻出,找了家客栈洗澡。
  坐在浴桶中时,仍忍不住回忆清晨的那个梦。
  太血腥,太可怕,哪怕重复想起来,明明泡在热水中依然觉得浑身发凉。
  莫名担心高瑨是不是在宫里出事了。
  可高瑨身手比自己好,宫中戒备森严,除非有人谋反,否则他出事的几率很小很小。
  然而,接下来好几天,高瑨都没有再在将军府出现过。
  他就好像忘了将军府还有谢郬这么个人似的。
  这日谢郬又提着瓜果去找苏别鹤,但走到苏别鹤家时,发现他家大门紧锁,谢郬在门外敲了好几十下也没人来开门,最后把苏宅的邻居家门给敲开了。
  那邻居告诉谢郬:
  “这家人前天夜里搬走了。”
  谢郬有点懵:“搬走了?怎么可能,我前几天来他们家还有人的。”
  邻居说:
  “是啊,前几天没搬,就前天晚上搬的。连家伙事儿都没怎么带,就收拾了点行装,上马车走了。看那着急的样子,估计是在外头欠了债……”
  苏宅邻居不知道苏别鹤是在宫里当差的,只知道是个衙门里的人,猜测他年轻在外面赌钱,欠钱跑了云云,后面的话谢郬没听,愁眉不展的谢过邻居,把带给苏别鹤的瓜果送给他,便回了将军府。
  谢郬翻墙而入,推开房门看见房里坐着的人后愣住了,已经跨进房间的脚下意识想收回。
  谢远臣沉声斥道:
  “哪儿去!进来!”
  谢郬垂头丧气的进门,谢远臣说:“把门关上。”
  谢郬照做,来到谢远臣身边,轻喊了声:“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长大以后,谢郬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喊谢远臣爹。
  谢远臣冷哼:
  “这些天过得挺快活,无法无天了是吗?”
  谢郬赔笑:
  “没有没有,有法有天,这不还有爹在嘛。”
  拧眉怒目瞪着谢郬,谢郬这才发现老谢脸色不太好,眼底乌青乌青的,脸色如银纸,一副几天几夜没睡的样子。
  “老谢,你去哪儿做贼了?”谢郬问谢远臣,问完还想伸手去碰谢远臣的脸,被谢远臣一掌拍开。
  “长话短说。你仔细听好了。”
  谢远臣让谢郬坐下,等她坐定以后,谢远臣便对她说出一长串包含了巨大信息量的事情。
  “谢苒已经回来了。如今被我安置在城外。你马上就可以功成身退。此其一。”
  “其二,陛下在宫里出事了。他莫名像是变了个人,不过这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在他变化之前,已经与我安排好了一切对应事宜,你不必担心。”
  “其三,我接了陛下的虎符,暗掌京师兵权,答应为他断后,但同时,现在就是你离宫的最佳时机,苏临期的药给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