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 第95节
  谢郬沉声:“我。”
  那女人的鞭子从一开始躲在暗处瞄准的就是谢郬,如果苏别鹤没有发觉,那不管谢郬是被鞭子抽到,还是碰到,如今躺在那里给太医救治的人就是她了。
  太医原地为苏别鹤清毒,见高瑨在旁等着,有了些进展就来回禀:
  “陛下,苏统领中毒伊始时,贵妃娘娘便为他阻断和放掉了大部分毒性,使得流入血脉中的毒不多,苏统领不会有事。”
  “嗯。那他现在可以移动他了吗?”高瑨问。
  “可以。”太医回。
  “派人将苏统领送宿所,太医院今晚轮班留下照看。”高瑨吩咐。
  “是,太医院定当竭尽所能。”
  **
  太和殿的宫宴还在继续,宫内却发生了行刺之事。
  谢郬想回凝辉宫休息也不行了,倒不是她不敢或者非要论个究竟,是高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硬是拉着她一起去了明泽宫。
  不过谢郬只肯在明泽宫的南书房中等候,高瑨只想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并不要她做什么,便允了。
  明泽宫内,北辽大皇子拓跋阐满头的汗,仿佛怎么都擦不干净似的。
  拓跋延也是一脸凝重站在他身旁。
  ‘砰’一声,高瑨一掌拍在龙案上,拓跋阐便吓得整个人一抖,若非拓跋延眼明手快扶住他,他简直想给高瑨跪下。
  “贵妃遇袭,大皇子可有解释?”高瑨沉声质问。
  拓跋阐颤颤惊惊愣愣巴巴的回道:
  “陛,陛下,此,此事小,小王并,并不知晓怎么回事,这,哎呀!怎么会这样!”
  谢远臣冷哼:“你不知晓?那刺客可是随大皇子一同入宫的。”
  拓跋阐急得满头大汗,连连摇手:“不,不,是,是的,她是跟我一同入宫,可,可小王并不知道她会行刺贵妃,她,她就是小王身边的一个小小妾侍……”
  拓跋延说:
  “陛下,将军,此事疑点重重。那女子是我兄长的妾室不假,可我们有什么理由要行刺贵妃娘娘,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难道我们就不怕陛下震怒,以此为由将我和兄长尽数扣下吗?”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
  因为谁都知道那女子是北辽大皇子的妾,她若行刺成功了,那拓跋阐和拓跋延定然难逃干系。
  若是孤注一掷行刺高瑨,倒还说得过去,毕竟投资回报率太高了,可用自爆的方式行刺一个妃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时,先前高瑨派去天牢提人的两名侍卫回来,带来了个消息:
  “陛下,那刺客自尽了。”
  明泽宫宫中气氛再次紧绷,拓跋阐一副吾命休矣的样子,腿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他还盼着将那贱人提来问清楚缘由,让他可以摆脱嫌疑,如今那贱人死了,死无对证,他哪里还解释得清楚。
  出使他国,行刺他国贵妃,这个罪名,就算礼朝皇帝当场把他们杀掉也有可能啊。
  “死了?怎么死的?没人看着她吗?”谢远臣一连三问。
  侍卫回禀:“那刺客死得有些离奇。属下等将人押入天牢,有专人在外守着,可那刺客开始进牢房的时候还挺正常,后来就没声儿了,直到属下等奉命前去提她才发现她死了,死状奇异。”
  “怎么个奇异法?”谢远臣继续问。
  “她在自己身上戳了三个窟窿。两个窟窿在眼睛上,一个窟窿在心口,看顺序,应该是先自戳双目,然后再将匕首刺入心口死去的。”
  侍卫的话让明泽宫中所有人都很惊讶。
  畏罪自杀合情合理,可这个死法……
  “这么痛苦的死法,她难道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高瑨问。
  侍卫回:“这正是诡异之处,她从进牢房开始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背对着牢房大门,所有天牢的守卫根本不知道她自尽了。”
  【嚯,这死法够邪的。】
  谢郬歪在南书房的软榻上看书,隐隐听到侍卫的话后如是想。
  是人都怕疼,连戳自己三刀都不发出一点声音,更别说其中两刀还戳在眼珠子上,这也太邪门儿了,她还是人吗?
  谢郬从南书房走出,来到众人面前,只听她对拓跋阐问:
  “大皇子,敢问你那妾室平素是什么样的人?她喜欢养五毒吗?”
  拓跋阐有些不懂:“五,五毒……是什么?”
  拓跋延解释:“就是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
  闻言,拓跋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她,她平日里有些刁蛮,会用鞭子打人,可胆子却很小,连个虫子都怕,怎么可能养那些邪物。”
  谢郬一叹:“那就怪了,她在被抓之前,从后颈飞出一条蜈蚣,直扑苏统领面门,若那蜈蚣不是她养的,又怎会从她的后颈处飞出?”
  拓跋阐急得团团转:“这,这小王也不知道啊。”
  【这死胖子看着不像说谎。】
  【他们就算真的想行刺,也该等自己全身而退之后再动手吧。】
  【可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
  【想去看看尸体长什么样……】
  谢郬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自主往高瑨看去:
  【我要是跟狗子说去看尸体,他定会觉得我疯了吧。】
  【唉,算了,不看就不看吧。】
  高瑨冷面扫过拓跋阐和拓跋延,沉声说道:
  “此事处处可疑,但并不是说两位皇子就一点嫌疑都没有。换人之事,容后再谈,今晚你们先回行馆,保险起见,朕会派兵看守。”
  拓跋延立刻提出反对意见:
  “派兵看守?陛下想软禁我们?”
  高瑨神情冷凝,语若冰寒:“不是软禁,是看守。”
  “二者有何区别?”拓跋延有些不满。
  高瑨却态度坚决:
  “没有区别。”
  拓跋延还想说话,只听高瑨大喝一声:“来人!送北辽两位皇子回行馆,调京西大营八百精兵镇守行馆,若有人强行破出,可先斩后奏!”
  侍卫们领命拥上,将拓跋阐和拓跋延团团围住,虽然没有动粗,但也叫他们没有任何拒绝和反抗的机会。
  很快两人便被带离明泽宫。
  宫内只剩下高瑨、谢郬和谢远臣三人。
  谢远臣说:“陛下,今夜之事臣宁愿相信与北辽两位皇子无关,他们若真想行刺,应该不会用这般拙劣的手法。”
  高瑨沉吟片刻,对谢远臣问:
  “将军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有什么法子能控制人的心神,阻断人的五感?”
  “啊?”谢远臣微怔后,回道:“控制人的心神,阻断人的五感……陛下说的是邪术吗?”
  “不管什么,将军可有听说过?”高瑨问。
  谢远臣往谢郬看去,谢郬说:
  “邪术什么的太虚无缥缈,我更愿意相信是蛊或者毒。”
  谢远臣点头:
  “是。臣也不怎么相信邪术之说,那些光怪陆离,都只是前人臆想之作,若说控制人心,南疆的蛊毒倒是可以做到。”
  “大约十几年前,南疆曾发动过一次战争,但南疆这个地方崇山峻岭多过平原,国家人口并不兴旺,那次发动战争,他们只出了三千兵力,却将我国三万将士逼得节节败退,陛下可知他们用的是何方法?”
  谢远臣问高瑨,高瑨回忆往年看过的卷宗,确实好像在哪里看过谢远臣说的这场战役。
  “请将军赐教。”高瑨说。
  谢远臣说:
  “药人。南疆有大巫师善蛊术,他们将蛊养入人体之中,把人浸泡在一种特殊的药水中,强健他们的体魄,同时让蛊步步噬心,等到他们的躯体被泡成铜皮铁骨时,那些人的心智也被蛊啃噬得差不多,药人成了之后就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杀人兵器,南疆凭着三千药人上阵,他们被砍了不会死,不会痛,不会怕,我们的将士都是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普通人,如何不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呢?”
  高瑨和谢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详细的介绍,谢郬直接被这残忍的方法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禁问:
  “药人是活人还是死人?”
  谢远臣说:“自然是活的。人死了的话,蛊就没法在人身上活了。”
  谢郬只觉通体恶寒:
  “嘶,以活人做药人,生生感受着自己被做成怪物吗?”
  谢远臣说:“他们到后来就没自我意识了。不知道自己成了怪物。”
  “那也够残忍的。”谢郬说。
  谢远臣长叹一声:“确实残忍,且有违天道。”
  “后来呢?那场仗谁赢了?”谢郬又问。
  “自然是我们赢了,要不然哪还有今天。”谢远臣说。
  谢郬想想也是:“可他们的药人不是很厉害吗?”
  “再厉害的东西也有弱点,当时是武定侯领兵镇压的,侯爷察觉出了药人的弱点,就是活不长。于是便与他们打了三个月的游击战,那些药人不能正面对敌,生生拖着,无用武之地,三个月后,就自动消亡了。”
  高瑨听到这里也不禁感慨:
  “南疆以活人炼药有违天道,消亡是必然的。”
  谢远臣很赞成高瑨的这个观点:
  “陛下说得没错,这法子过于阴毒,就连南疆本国内的人都难以接受,那个制造出药人的大巫师后来被南疆百姓吊在城墙之上,受日晒雨淋七天七夜,最终凄惨死去。”
  高瑨问:“将军的意思是,今夜袭击贵妃的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中蛊了?”
  谢远臣蹙眉:“臣不能确定,只是陛下问起控制人心之事,臣才想起了这桩旧事。”
  高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