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 第70节
  “陛下!!!”
  身后的男人懒洋洋地:“趴好了,别蹭着。”
  褚余擦着擦着,指下的背有些不同。
  原本是皙白的。受了热气后,略有些粉。
  这会儿,却像是入了蒸笼,一层一层染上了云霞粉。
  他手中的药膏继续往上涂。
  害羞了。
  她趴在美人榻,动都不敢动,捂着脸咬死了牙齿,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除了疼得厉害,身子一抽一抽外,她和刚刚那会儿,连声喊着疼的娇气模样截然不同。
  “不喊了?”
  褚余给她药涂抹了一背,拍了拍她胳膊。
  柳安安脑袋埋在手臂里,闷着声:“……不。”
  “喊吧,挺好听的。”
  褚余知道她涂着药还不能翻身动,伸手抱起她。
  “啊!!”
  柳安安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抓住榻上的小毯子劈头盖脸裹在身上,手忙脚乱把衫裙往下拉。
  “陛下你干嘛?!!”
  褚余看着好笑,蹲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脚踝。
  “啊啊啊啊!!!”这次柳安安是疼得嗷嗷直叫,差点顾不得想要打个滚。
  呜呜呜脚好痛啊。
  “老实点,给你擦药。”
  “我,我要女医……”
  柳安安从探子里伸出头来,坚强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暴君无视。
  柳安安嘟起腮帮子。
  暴君!暴君!
  暴君蹲在她脚边,捧着她的脚踝细细看着,将另一罐药膏涂抹在她脚踝上。
  “嘶……”柳安安条件反射抽脚踝,让男人一把牢牢按住。
  他警告地抬眸:“再动?”
  柳安安立即不敢动了。
  她吸吸鼻子,觉着自己好难过。
  疼呀。不敢喊,还不敢动。
  只能硬生生熬着。
  她想要女官,丫鬟,或者女医来!
  就能尽情喊疼了。
  可是,这会儿她的脚在暴君的手中,她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男人给她轻轻揉着脚踝,涂着药膏的脚踝,渐渐有了一丝热气。
  柳安安重新把脑袋蒙进小毯子里。
  脚踝的温度消失后,男人抱起她。
  她死死抱着小毯子不撒手。
  把整个人都藏了进去。
  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实在好笑。
  一出来,宫女们盯着褚余怀中的一坨,憋住了笑意,赶紧去收拾了床铺。
  “好了,睡吧。”
  褚余把柳安安放在床榻上,随手拽了件外衫披在身上,转身。
  柳安安直接滚进被子里,脑袋晕乎乎了半天,等她想起来憋气憋得难受,伸出脑袋,男人已经离开了。
  “陛下呢?”
  “回禀美人,陛下去了偏殿。”
  郡青女官低声道:“今日美人也疲累了,早些休息吧。”
  柳安安躺在龙榻上,眨巴眼睡不着。
  她也太厉害了。
  居然自己一个人躺在帝王的床榻上,还把暴君撵到偏殿去睡!
  柳安安新奇极了,也睡不着,等身上的药膏都干了,打量着这张龙榻。
  上一次匆匆来,她根本没敢多看一眼,这会儿才发现,这张床榻许是新做的,处处都还保留着最新的模样。
  浮雕图纹是最简单的龙纹,手摸上去,有点……扎手?
  柳安安一愣,不敢相信,爬过去细细伸手摸了摸。
  真的有点扎手?!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
  这……暴君登基的时候,底下工匠就这么欺负人嘛,新做的龙榻居然没有打磨干净就送来了!
  最可气的是,暴君睡了快一年了,居然也没有发现?!
  当初,就没有一人对他用心。
  过分!
  柳安安睡不着了。
  她叫来女官,指了指这浮雕图纹上的粗糙。
  “能想个法子,打磨平了吗?”
  女官垂着眸:“回禀美人,若是要打磨,需要专门的工匠来,时间可能花费不多。”
  “你帮我留意着,回头找个人来打磨了。”
  柳安安顺口问:“最好的话,你帮我找当初给陛下做床的那个工匠来。”
  “是,美人。”
  女官屈了屈膝,给她放下帷幔,慢悠悠说着:“美人若是不打算告诉陛下的话,这幢事,还需要慢慢来。现在不用多想,美人且先睡吧。”
  外面吹了灯,柳安安在一片安静中闭上眼。
  身上真疼。
  她翻了个身。
  银白色的光哗啦闪过,三皇妃狰狞的脸孔就在她眼前。
  “杀了你!”
  “啊啊啊!!”
  柳安安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着。
  外面服侍的女官连忙点了灯掀开帷幔。
  “美人?!”
  她一身的冷汗,额头的汗珠豆大似的滴落。
  柳安安攥紧了被子,平复了半天。
  “做噩梦了,没事……”
  没事没事,只是噩梦。
  “把灯留着。”
  柳安安吩咐道。
  郡青女官不敢合上帷幔,殿内很快点了几盏灯。
  不至于刺眼,温温和和的光线很舒服。
  柳安安重新闭眼。
  簪子上雕着一朵芍药花,簪子头细如针,狠狠刺进她的胸膛。
  血流了一地。
  “好疼……别杀我……别杀我……疼……”闭着眼睡梦中的她,眼角泪水不断滴落,身子一抽一抽地。
  “美人,美人!”
  女官急了,想要叫醒她,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一阵兵荒马乱后,宫女们跪地,褚余披着一件斗篷掀开帷幔。
  床榻上的小姑娘哭得满脸是泪水,睫毛都打湿了。
  她眼睛闭得紧紧,醒不过来,只梦中呓语。
  “疼……别杀我……呜呜呜……”
  褚余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半响,他解开斗篷,翻身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