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总校长[穿书] 第35节
  两个人进入了小花厅,然后朱邪狸将漆盒放在桌子上,发现整个漆盒看上去很普通,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上面隐隐有金丝勾勒成的狸猫形态。
  而且不止一只,各种狸猫或躺或卧或玩耍或发呆,一个个活灵活现,看上去可爱极了。
  朱邪狸因为自小被狸猫救过,对狸猫的好感度自然高,看到这个漆盒就已经爱不释手,他甚至猜测这里面应该也是跟狸猫有关的东西。
  只是当他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半晌才伸手抚摸里面的东西问道:“这是……弓?”
  漆盒之内躺着的是他根本没想到的东西,谁能想到拥有那么多萌猫的盒子里面放着这种凶器?
  这张弓通体是充满光泽的黑色,触手略有些凉,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而弓弣部分上端被设计成了狼头形状呈金色,弓渊处以银色金属为饰,而弓弦则也是黑色。
  整张弓由黑色金色银色三种颜色组成,却不显杂乱,入眼只觉煞气森森。
  朱邪狸虽然平时看上去与汉族翩翩公子没什么区别,然而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流着游牧民族的血,见到这样的精品兵器便发自内心的喜爱。
  李倓看着朱邪狸双眼放光的样子,心中十分满意,也不枉他消耗了大量的师徒值兑换这个挂件。
  是的,这东西原本是个背挂,当他兑换出来的时候,弓弦和弓身之间还绑着红线,大概是为了美观,然而他却只能费劲巴力地将那些红线给去掉,要不然这张弓只能是摆设啊。
  好在系统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这张弓的确是难得的好弓。
  他开口说道:“此弓名为赤血天狼。”
  “赤血天狼。”朱邪狸重复了一遍之后点头说道:“好名字,不过为什么叫这个?”
  李倓淡定的复述了一边挂件的介绍:“天狼啸北斗,赤血氤冰河。”
  李倓说完之后发现朱邪狸还在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纳闷,结果就听到朱邪狸说道:“还有呢?就两句?”
  李倓:……
  系统就给了他这么两句啊,他去哪里找下面两句?自己填吗?
  然而一时半会他也填不出什么,只好微笑说道:“我就想出了这么两句,要不下面两句你来?”
  朱邪狸听了之后瞬间双眼放光,看着李倓的目光变得无比热切,看的李倓浑身发毛,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
  然而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无论什么年代文人相轻是肯定的,所以一般学问好的人能与对方探讨诗文已经是对对方的认可。
  如果肯让对方帮自己续写诗文,那除非是交情极好,几位信重的人才会如此,无论水平如何。
  李倓本来就是不想动脑子,所以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然而没想到居然让朱邪狸误会了。
  他只好干笑着说道:“反正不想做什么,当时得到这把弓我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两句,别的再没有,就这样也挺好的,缺憾也是一种美嘛。”
  然而朱邪狸是不同意的,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自小生活优渥,除了这次的世子事件,他还没有遇到过太大的挫折,所以比起有缺憾,他更喜欢十全十美。
  不过他想了想之后还是遗憾说道:“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到很合适地诗句,不过我记下了,若是有合适地我再告诉你!”
  李倓点了点头,看着他极喜爱赤血天狼的模样问道:“要不要去试试?”
  朱邪狸自然同意,拉着李倓就到了练武场。
  不得不说朱邪家京郊这座别庄是真的大,一个练武场比得上半个东宫内坊了,这还是不算马场,算上旁边的马场,比东宫内坊都要大。
  朱邪狸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座别庄是我阿娘当年的陪嫁,现在已经转到我名下,今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顾忌太多。”
  李倓听得十分羡慕嫉妒恨,他堂堂太子之子,建宁王,生活地盘还不如人家一个练武场大。
  而且这个只是其中一个别庄,除了这个应该还会有别的。
  但凡李倓不是这个身份的话,他都会想要问一句:大佬,还缺腿部挂件吗?
  朱邪狸一边走一边给李倓介绍别庄内部的建筑,虽然是建在京郊,但这座别庄还是充满着沙陀族的特色,整个布局跟长安其他庄子有很大不同。
  当朱邪狸指着外面说道:“那边大概五百亩沃土,都是庄子内的,种着一些时令果蔬,没什么好看的。”
  李倓……李倓感觉被无形中炫富了一把,也幸亏有系统,再加上他下大力气搞的这个漆盒,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好在他有之前李隆基的各种赏赐再加上俸禄才勉强弄了这么一个不错的漆盒出来。
  要不然他今天的礼物怕也是入不了朱邪狸的眼,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比惆怅,想要刷一个土豪的好感度,那可真是太难了啊。
  朱邪狸带着他到了地方之后,便让人拿来了他的羽箭,李倓注意到朱邪狸的羽箭都不太一般,上面有着沙陀一族的特殊印记。
  整根羽箭除了羽毛是白色,其他地方都是黑色,而且看上去乌沉沉的,似乎是金属所制,看上去就很重。
  然后朱邪狸就拿着这根看上去就很重的羽箭直接将弓拉至满月,稍稍瞄准之后一松手,羽箭瞬间离弦而去,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直直扎入了靶子的最中央。
  而后那个看上去十分结实的靶子瞬间一分为而二。
  李倓:=口=!
  朱邪狸眼睛亮亮地看着李倓说道:“多谢三郎,此弓甚好!”
  李倓咽了口口水艰难说道:“你喜欢就好。”
  他需要重新评估一下男主的武力值!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识到那真是另外一回事,这实在是太震撼了。
  他估摸着真要打起来,他都不够男主一拳的!
  朱邪狸笑颜如花:“这是 我收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朱邪狸小心翼翼地将弓放进漆盒,然后忽然问道:“三郎似乎没有上过骑射课吧?”
  李倓顿了顿,他的确是没上过,理由也有现成的,身体一直不好,之前刚穿过来的时候是身体虚,后来就不停的受伤,也没那个条件去。
  朱邪狸见他不说话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我这里正好来了两匹汗血宝马,性格倒还算温顺,你要不要去试试?”
  李倓一转头就看到朱邪狸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得有些纳闷,你这个表情干啥?
  我又没欺负你,也没甩脸色给你看。
  心里想着他还是点了点头:“行啊。”
  他以前没有骑过马,心里还是挺有想法的,只不过他的骑术技能好像没有点亮,这个身体原本的骑术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什么都不会,等等……会不会露馅啊。
  李倓一时之间颇有些后悔这么轻易答应,忍不住轻咳一声说道:“哎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毕竟还要入宫面圣,如果太晚圣人不高兴就不好了。”
  朱邪狸听闻之后略有些遗憾,他是真的想要跟李倓多相处一些时间,毕竟长安的贵族之后也只有李倓真心待他,他自然也珍惜。
  他想了想问道:“京城附近有哪家庙宇清净灵验的?”
  李倓愣了愣问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去看看,怎么了?”
  朱邪狸有些无奈地说道:“还不是我阿娘,跟我阿爹赌气,不想在家里住着,想要去山上寺庙住一段时间,正好散散心,只是我们初来乍到,阿娘尚未融入长安贵妇之中,所以也不知道哪里好一些。”
  这个好像是有点难,毕竟李倓本身能够接触到的贵妇也不是很多,不过他想了想觉得可以去询问广平王妃啊。
  广平王妃萧氏是对他最没有恶意的女人了,其他人都跟他有着各种各样的冲突。
  李倓说道:“回头我去问问,若是问道,等上学的时候告诉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李倓看着朱邪狸心中略有些纠结,他很想八卦一下,然而又觉得八卦人家的家事好像不太好。
  毕竟朱邪狸自己没说,那可能就代表着他本人不太想提起,他贸然问了可能就显得特别不识相。
  想到这里,李倓决定还是不问了,男主的好感度不好刷啊,且刷且珍惜吧。
  偏偏朱邪狸是个细心的人,见李倓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好奇,不由得问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李倓顿时有些尴尬,有什么比你想八卦别人,结果被人家发现了这件事情更尴尬的?
  他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朱邪狸倒也坦然:“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家里的事情整个道政坊都知道差不多了,也不差你一个。”
  李倓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一眼被看透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朱邪狸是个好人呀,李倓在心里给朱邪狸发了个好人卡之后,便问道:“那……我就问了啊,不是说郡王妃……受伤了吗?怎么还要搬出去住啊,山上条件肯定是不如长安的,不如养好伤再去啊。”
  朱邪狸听了之后稍微愣了一下,沉默半晌才艰难说道:“受伤的其实……不是我阿娘。”
  “啊?”李倓惊讶地看向朱邪狸,在这跟他得到的消息不太一样啊。
  不过他看朱邪狸似乎也不太好开口的样子,便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有点担心,既然郡王妃没事那自然是最好了。”
  朱邪狸见李倓腼腆的模样,心中着实称奇,在这座长安城中,脸皮厚到比城墙还厚的人他见识了不少,反而是像李倓这样动不动就害羞的权贵基本没见过。
  在他眼里李倓的珍稀程度大概只有在他很小时候,与他有一面之缘的白狼能比了。
  这样想着,朱邪狸心里一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对外说我阿娘受伤完全是,咳咳……给我阿爹面子,实际上受伤的是我阿爹。”
  李倓:……
  他还真是难以判断郡王妃到底是贤良淑德还是生性彪悍。
  朱邪狸见李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也放松下来说道:“你若是上朝站班就该知道,我阿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朝了,这件事情估计满朝文武皆知。”
  李倓忍不住感慨道:“就这样永寿郡王也坚持要为朱邪尽忠请封世子,这是怎么样的精神(病)啊。”
  朱邪狸沉默半晌才低声说道:“大概因为我体内流着一半的中原血脉吧。”
  李倓一听心中一动,他拍了拍朱邪狸地肩膀说道:“好了,这件事还没有下定论,会有办法的,时间不早,我真的要走啦,不用送了。”
  朱邪狸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说道:“别急,我与你一同回去,先让人准备一些吃的。”
  他说完就吩咐下人去准备,李倓见状也没有阻止,然后他就看到朱邪狸给他准备了一堆食盒。
  李倓目瞪口呆地看着朱邪府上的人将各种食盒往他马车里搬,等回过神来之后感觉等他上马车估计要被这些食盒淹没了!
  李倓连忙拉着朱邪狸说道:“行了行了,你这是要做什么?搬家也不带这样的啊,这么多东西我们哪里吃的完。”
  朱邪狸说道:“有一部分是让你带回东宫的,这里好多都是沙陀一族特有的食物,对你们而言算不上多么好吃,就是尝个新鲜罢了。带回去与你的兄弟一起分一分也好。”
  李倓哭笑不得:“我来给你送礼物,怎么还白饶一堆东西回去的?”
  朱邪狸认真看着他说道:“你送我的生辰礼物价值连城,这些屈屈口腹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李倓本来心里想说这东西没花钱的,然而想一想,他要是出去讲课也是要有束脩的,这些师徒值也就权当束脩,算是他赚来的钱。
  这样一想他更加坦然了一些,便说道:“那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就这样他坐马车,朱邪狸骑马在旁边护卫,搞得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女眷一样,十分别扭。
  朱邪狸一直将他送到了东宫门口,告别之后,目送李倓进入了那道宫门,看了许久忍不住解下腰间的香囊轻轻闻了闻。
  那香囊里平时放着的都是他惯用的香料,而如今这原本很熟悉的香料之中掺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香甜而又不腻人,就好像那个小郎君一般招人喜欢。
  朱邪狸微微一笑将香囊挂回去,转身回家,开始思索要不要找时间多约李倓出来玩。
  之前他一直担心李倓不待见自己,他非要凑上去会惹恼对方,如今看来李倓还是记挂着他的,那把弓以他的眼光看来,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技艺程度。
  无论是多么难打造的地方都做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这样的工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李倓废了多大的力气弄来。